劉連月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輕輕應了一聲。

    帝俊嫌棄的皺了皺眉頭，冷聲道：“白度，縱容婢女衝撞聖駕該怎麼罰，你與劉小姐說一說吧。”

    白度垂下眸子：“婢女當斬，其主杖刑三十。”

    劉連月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了個乾淨，仰著精緻的小臉，眼中涌出朦朧水色，似是要落下淚來：“陛下~，臣女，臣女是您……”

    未過門的皇后啊！

    身後的王嬤嬤連忙狠狠扯了劉連月的袖子制止她。

    這話怎麼也不是一個大家閨秀、未來皇后能說的！

    王嬤嬤早年也是宮中放出去的婢女，如今面對帝俊，也還算穩得住，她往前一步，拿出當年面對先皇時候的口舌之力：“陛下，我家小姐是來探望淳太妃的，那小蘭雖然是我家小姐的婢子，但今日這事，委實於我家小姐無關啊！求陛下明鑑！”

    淳太妃，是如今後宮內的唯一一位先帝妃子。

    因為她當年在冷宮中曾偷偷照應過帝俊一二分，帝俊便將她安置在一座偏宮之中。

    而小蘭，就是險些撞到帝俊身上已經被太監擒住跪在地上的那婢子。

    小蘭早被剛纔白度說的“當斬”兩個字嚇蒙了，一張圓臉白的像鬼，此刻一聽王嬤嬤的話，卻是似是回過了神：“嬤嬤，嬤嬤，明明是你讓我攔住……”

    王嬤嬤狠狠瞪她一眼，嚇得她瑟縮著怎麼也不敢把話說完。

    帝俊勾唇，眸底嘲色漸濃，聽這小蘭的意思，這劉連月是故意讓她跑出來攔自己的啊：“哦，照你這麼說，你家小姐一點錯都沒有？”

    王嬤嬤猶豫了一下，想到宮外傳言的皇帝陛下的殘暴，點了點頭。

    帝俊臉上的笑容斂去，冷冷道：“但我覺的她有錯！”

    帝俊走到瞪大眼睛望著自己的劉連月身側，俊朗的眉宇間是毫不掩飾的惡意：“出現在我面前就是你最大的錯！”

    看著女子不可置信的樣子和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蛋，帝俊剛纔因為被衝撞而生的鬱氣盡數消散了。

    他打了個哈欠，迴轉寢宮。

    “朕今日心情好，就不殺生了，白度，婢子和小姐各杖刑三十。”

    白度恭敬應聲，待帝俊走遠了，他才揮手示意小太監們將劉連月和小蘭一起押走。

    一直等在宮門口的丞相劉遠道聽到自家女兒被杖刑暈過去的訊息，眼睛立刻就紅了。

    帶著女兒回到家中，聽王嬤嬤說完宮內發生的事情，他罵了一句：“不知維護主子的賤人”後立刻就讓人將同樣因為杖刑昏迷過去的小蘭賣到了窯子裡。

    王嬤嬤道：“老爺，我看……陛下他一點都不想迎娶小姐。”

    丞相皺著眉，嘆了口氣，良久沒有說話。

    直到王嬤嬤以為他不會開口，便回身準備照顧她家小姐的時候，才聽到身後陰測測的聲音。

    “……我的女兒一定會是皇后。”

    ……

    太一是在第二天才從甲三口中聽到的“衝撞事件”。

    他心裏有點酸澀又有點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