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張全德小心翼翼的開口。

    “這晉珩，還是如此沉穩啊。”皇帝意味深長的道。

    張全德跟了他這麼多年哪能分不清他語氣中的喜怒，只是符合著道：“他纔多大，不過是面上的沉穩罷了，比起晉相是半點不如的。”

    而那老謀深算的晉相如今已經不在了，陛下的心頭大患也只剩下這一個了。

    “是麼？”皇帝緩緩的踱步，下一刻手狠狠一揮，桌案上的奏摺蓋碗被他掃落在地。

    “不如他父親？”此刻皇帝再沒有了剛剛的英豪模樣，眼睛隱隱透著瘋狂，赤紅著臉嘿嘿冷笑：“當真如此麼？”

    在外面的路卓然聽著裡面的聲音，不由得心下一跳，小心翼翼的開口：“父皇？”

    “進來。”屋內安靜了一段時間，喜怒難辨的聲音傳了出來。

    路卓然小心的進入了書房中，對地面上的一片凌亂視若不見。

    近兩年，父皇的心思越來越喜怒難辨，即便是他這個最得父皇喜歡的兒子也不敢在他面前有任何的放肆。

    “忙了一路，不回去待著在我這等什麼？”皇帝半靠在椅背上，開口。

    “回父皇，兒臣……”路卓然拱手，臉上呈現一絲猶豫。

    “有話就說！”皇帝聲音不耐煩起來。

    “兒臣此次來是因為晉珩。”路卓然心下一橫，開口。

    “哦？”皇帝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說說看。”

    路卓然聞言鬆了口氣，抬起頭來。

    抬頭瞬間，他和站在皇帝身後的張德全對視一眼，在他的點頭下有些憤憤的開口：“父皇，兒臣此次奉命去接晉珩，本事懷著一顆崇敬之心。”

    “怎奈那晉珩因著是我老師的身份便對我多有輕視。”路卓然面上憤憤：“兒臣也無其他想法，只是對晉珩如此模樣頗為不忿罷了！”

    皇帝冷聲道：“哦？對你不恭？”

    “是，兒臣再怎麼說也是皇室子弟，他竟敢在兒臣面前擺老師的架子，真當……”

    “夠了！”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依照晉珩的身份年紀雖當不得你父，但對老師有幾份恭敬難道不該是你該做的事情！”

    路卓然一咬牙，頗有些桀驁的抬起頭來：“兒臣不願意，兒臣乃是皇帝的兒子，為什麼要對一各臣子畢恭畢敬？”

    皇帝冷笑著撿起桌面上僅存的三兩凌亂的奏摺朝著他的方向扔過去：“好大的膽子，就是你太子哥哥也要對他恭恭敬敬，你難不成比你太子哥哥還要尊貴不成？”

    路卓然額頭上冒出一絲冷汗，連聲道：“兒臣不敢。”

    而後，他又小聲嘟囔著：“太子哥哥如此對臣子恭敬，終究是失了天家的威嚴。”

    “混賬東西！”皇帝大喝一聲，臉色越發的漲紅，他指著路卓然咆哮道：“給朕滾回去好好反省，什麼時候找回了對老師的尊敬什麼時候再出來！”

    “兒臣永遠都找不到了！”路卓然似是被父皇的模樣傷了心，有些不忿的懟了一句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