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金龍徽章
江城距離玄水鎮並不是很遠,滄龍族交通也很發達,眾人從水路出發,一天半的時間就到了目的地。
大家上了岸,面前矗立著一座巍巍城牆,城牆下是幾名身著藏青色軍服的守衛,他們腰懸手槍,手握長劍,面容嚴肅,一個個站得筆直。
張燃不由得想到之前來滄龍族大門時,那四個穿著黑色軍服的守門人。
後者鬆鬆垮垮,懶懶散散,看著毫無紀律。
堂堂看守整個滄龍族西天門的守衛,竟然比不上這些看守小小內城的守衛。
後來月告訴張燃,因為看守西天門的不是訓練有素的戰閣軍、人,而是沒接受過專業訓練的義軍!
滄龍族共有四個門,東天門,西天門,南天門,北天門,其中西天門是下三氏看管的,但看守的最高長官其實還有義軍的身份!
所以昨天守衛攔住張燃四人說沒有通行證不讓進後,月拿出一枚碧綠色玉璧,這東西就是他義軍首領的象徵,所以很快就放行了。
不得不說,戰閣軍、隊是專業戰士,得到了滄龍族最頂級的資源傾斜,訓練出來的戰士是義軍沒法比的。
無論從戰力,人數,權力還是資源上來看,東勝起義,怎麼都是一場贏得機率微乎其微的豪賭。
一把賭贏,下三氏徹底翻身;一把賭輸,將是一場陽間人屠!
大家向城門走去。
淵合突然停步,他說,“你們看,牆上似乎貼著什麼?”
“通緝令。”
張燃眼神好,百米處的通緝書文上的每個字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月挑眉:“難道我身份敗露了?不可能,我很少跟義軍在一起都是單獨行動。姜哥你們四人基本不為人知,小淵子你隱藏的也很好……”
張燃又看了看城牆上貼的三張白紙,納裡有幾個人圍著看。
他說:“是通緝風魚、鑿齒和山鬼的。”
之前月說過,風魚是義軍一個高層人物,鑿齒是義軍首領東勝,山鬼行蹤神秘。
張燃又說在這三個的通緝令上,只有鑿齒的通緝令下面有照片,而且照片上那個人長得跟月十分相似!
聞言,月頭疼扶額,“是哪個小兔崽子把老子相貌j錯人成大哥了!平白添了大、麻煩可還行!”
本來他們可以進城的,這下可好,因為東勝的通緝令上貼的是月的照片,這下想順路通行是不可能的事。
六人遠遠站在路上觀望對面城門情況。
城門守衛搜查得很嚴,幾乎所有人,無論男女都會被仔細搜身,有女守衛的。
月長相很清秀,就算被印在黑白色的通緝令上依然能看出面容俊美,戰閣人思考他很可能會男扮女裝掩人耳目,所以這才明知通緝令上只有三個男人,卻還是會搜查女性的原因。
這樣的通緝令,已經遍佈滄龍族大部分,雖然有通緝令,但真正點細節太少,群眾無法獲得具體內容,抓人就很艱難。
比如山鬼那一張通緝令上,只寫了“山鬼”,叛軍頭目,代號山鬼,行蹤神秘,總是與戰閣作對,抓獲或舉報者獎金五十萬。
通緝令上除了代號,以及山鬼的“戰績”,基本上沒有更具體的資訊,比如他是男是女,多大年紀,身材樣貌都沒有。
最絕的還是“鑿齒”東勝的通緝文書上卻配了月的照片。這是一張很模糊的側面照,但絲毫不影響月的帥氣。
長得太好看反而成了他的絆腳石,很容易被人關注。
月低著頭,縮著脖子,“要不淵合先帶你們入城,我一個人再想辦法進去。”
淵合指著前方:“你怎麼能神不知鬼不覺進城?”
城牆上空,四面八方都有淡淡的藍色光線,光線縱橫交錯,黏合成了一張淡藍色的網蓋在整個偌大的江城之上。
淵合說這光線就是專門針對滄龍的,因為有一種特殊的物質會讓滄龍族出現過敏情況,所以硬闖是行不通的。
“我們必須想一個方法。”淵合思忖。
“喬裝打扮呢?”顧星涼問。
“我們沒有材料。”月說。
大家沉默了一下。
“江城戰閣有多少人?”
月開口。
淵合驚訝:“你想闖進去嗎?”
前者聳肩:“不然呢?”
“三千人。”
張燃運用靈識探查了一下。
因為靈識功能並不是完美無瑕,儘管他能檢視方圓一千米內的情況,但最終反饋到腦海裏的畫面比較模糊,也不是很精細。
自從跟張燃同行,他總是說出一些令人震驚的話,比如未卜先知張燃軍、隊。
月跟淵合都驚呆了。
張燃也不想謙虛了,他有些得意地翹起嘴角:“傭兵之王可不是說說而已,小爺可是有真本事的!”
淵合跟月除了驚歎還是驚歎。
尤其是月,他覺得讓張燃加入義軍簡直是賺翻了。
眾人正討論進城的方法。
“滴!——”
一陣響亮的鳴笛聲在大家後面傳出來。
是一輛頂級邁巴赫。
聲音又急又刺耳,能讓人感覺到主人的一萬分不耐煩。。
六人動也不動。
原因是,這條路十分寬廣,張燃他們只是佔據了三分之一的地方,另外三分之二別說一輛汽車,就是一個大卡車都能過去。
這輛車就是沒事找事。
連續鳴笛四五次,張燃他們都跟聽不見一樣,動也不動甚至還不受干擾地繼續討論計劃。
那輛頂級豪車的車窗就被搖下來,露出一張肥頭大耳的胖臉來。
這人又胖又兇,還穿金戴銀,看著都俗不可耐。
“你們這群可惡卑賤小民,聾了嗎?聽不到我鳴笛?喂,你們擋我路了!!”
男子對著六人就是一頓破口大罵,還使勁摁喇叭。
聲音直衝人耳膜,令人煩躁不已。
大家回頭,六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副對胖子不屑的神色。
張燃故意說:“我怎麼聽到誰家的豬在叫喚?你們有聽到嗎?”
月說,“是嗎?我怎麼聽著像狗吠呢?不會是誰家的瘋狗跑出來了吧,萬一狂犬病發作怎麼辦?”
顧星涼酷酷地說:“打死就好了。”
他們說話字字句句都在暗諷胖子,胖子氣得七竅生煙。
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你們這些螻蟻一樣的賤民竟然敢嘲諷我?”
他把衣服往上拉了拉,露出衣襟上別的一枚金色徽章,得意洋洋地說,“你們這賤人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這是一枚金色龍形徽章,形制跟月手裏的赤龍徽章一模一樣,只是顏色不同。
月臉色直接就黑了:“金龍徽章,雷澤氏!可惡啊,雷澤氏因為出現最早,一向自命不凡,我看到這個姓氏的人就想狂揍一頓!”
在滄龍族表明身份最直白的方式就是在衣襟上別代表自己等級的徽章,上三氏識別同類的方法簡單粗暴,他看到會長,那就是自己人,他看不見徽章,那就是劣民,就是不可接觸者。
張燃一眾衣服上都是光禿禿的,所以胖子纔會把他們當做下三氏。
淵合不耐煩地說:“死胖子,得意什麼!仗勢欺人真是有能耐啊!”
月也很不爽,“這麼大的路不走,偏偏讓我們讓道,怎麼,欺負下三氏的人成習慣了?我踏馬看你就是欠揍!”
這話直接激怒了胖子,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一腳把油門踩到最大,對著六人就撞了過來!
“死雜種!賤民!竟然敢冒犯我雷澤氏,去死吧!”
滄龍族法律規定,上三氏殺死下三氏,只需要付兩枚金幣,就可以無罪釋放。因為殺人不需要承擔任何風險,頂多失去兩枚金子,換來自己痛快,何樂而不為?
車子徑直對著最近的張燃衝去。
張燃不爽,很不爽。
從他知道滄龍族裏上三氏近乎無法無天的滔天權力時就很不爽。
胖子驅車撞來,張燃也不怕,也不躲,猙獰面具後的一雙龍目裡寒意洶涌!
“嗤!!——”
“碰!!——”
在車子快要撞到張燃時,他猛然伸手,一股強大的氣流從其身上爆出,當下空間扭曲!
一道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迸出。
車子被迫剎車!
張燃竟然單手逼停邁巴赫!
車子被逼停,看到張燃寒光閃閃的幽藍龍目,胖子竟然有一種被死神盯住的巨大恐懼感!
那種恐懼讓他頭皮瞬間全麻。
他欺負別人,從來沒有任何內疚或者負罪感,也感覺不到怕,因為被他欺負的都太能忍氣吞聲,甚至可以說麻木不仁。
直到他遇到面前這六人。
六個人,六雙強勢又冷酷的眼睛。
尤其面前這雙藍瑩瑩的。
他第一次知道什麼叫驚恐萬狀,什麼叫怕到快要尿失、禁。
“你、你……啊啊啊啊!媽媽呀!”
胖子還沒說完,張燃就把他從車窗里拉了出來,“嘩啦”一聲,車玻璃碎裂!
胖子被扔到地上,眾人上來拳打腳踢把這貨暴揍一頓,直到其滿頭滿臉是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饒命。
“上三氏裡原來也有軟骨頭啊,也對,這腦滿腸肥的,要什麼骨氣啊!上三氏,嘖嘖,真了不起,欺負人真了不起!”
月冷笑。
他突然掏出一柄手槍,正對著胖子腦袋,後者嚇得面色煞白,直翻白眼。
淵合悄聲說,“幾百米處就是江城城門,在這兒殺了一名上三氏,估計找兇手會讓全城都不安寧,別殺他。”
月忍著怒氣手槍,“你應該慶幸你不是共工氏,因為那個姓氏,比雷澤氏更讓我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