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天門 滄龍族
山巔天門開吼,是一條昏暗的很長的隧道,走過七拐八拐的隧道,眼前豁然開朗。
“這就是天上的生活嗎?”
“跟地上沒什麼不一樣啊……”
“還有賣煎餅果子的誒!”
……
大家來到了一個叫“玄水鎮”的地方。
這天上的生活看起來跟地面沒什麼不一樣。
紅牆青瓦的鎮子,熙熙攘攘的人群,高頭大馬和現代汽車,長袍馬褂和西服短裙,古代與現代,融合成了一幅奇異又和、諧的景色。
月帶著眾人來到一個小巷子,推開門,裡面有零零散散的人在走來走去。
張燃看著他們,總覺得氣氛有點詭異。
這是個大院子,裡面大概有五六個人,清一色的男人,都沉默而麻利地做事。
月攔下一個人,“大哥呢?”
“他有事外出,下午兩點才能回來。”
“嗯,好吧。”
月無奈地聳肩,“姜尾先生,大哥要下午纔回來,這玄水鎮是咱們剛搬來的地方,不知道大哥有沒有告訴你,等他來了,再行安置你的朋友們。”
“啊,瞧我這腦子,還不知道幾位叫什麼名字呢!不知道都各有什麼才能?到時候我也好告訴大哥。”
顧星涼微微一笑,“你好,我叫顧星涼,狙擊手。”
酒吞童子言簡意賅:“武士。”
明:“我有統兵經驗,打架也可以。”
聞言,月喜形於色,“真的嗎?諸位竟然都是戰鬥人才!這正是我們所缺少的!”
張燃說,“要不等大哥來了咱們再詳談吧!”
越聽月說話,張燃總覺得不對勁,這個月還有啥“大哥”究竟是做什麼的,他們僱傭姜尾,但現在看著又不像做傭兵生意的。保險起見,還是不要透露太多自家的訊息了。
月給張燃安排了休息處,張燃,小酒與小明一個房間,顧星涼單獨一間房。
星涼提議去大街上走走,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就算星涼這樣的女漢子也不例外。
正好也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
跟月說了一下,四人就出來了。
外面的景象跟華、夏相似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後來張燃他們才知道,從秦朝開始,滄龍族就開始不斷派遣使者學習人間文明。
尤其是漢唐盛世時期,學得更多。
經過一代代學習,直到形成了今天現代化與古文明的絕妙共存。
天上的季節與人間也是基本一致,秋風蕭瑟,九月授衣。
鎮子裡很少能看到外來人,基本上都是有著些許龍的特徵的滄龍族人。
沒有本族人領路,外來者很難進來,而且這個種族對人類進入也有很大的管控。
直到後來知曉了月不為人知的身份之後,張燃他們才知道為什麼自己四人能輕而易舉進來這個種族。
“張燃,我餓了。”
“那我們吃飯去吧。”
張燃帶著大家來到一個飯館,正值飯點,裡面黑壓壓幾乎要坐滿了。
四人圍坐,點了大饅頭,糖醋魚,煎豆腐,紅燒肉以及清炒菜心。
對於這個糖醋魚,明有很大意見。
眾人每吃一口,他的臉就抽、搐一下,彷彿吃的不是他的肉。
明就是海底鱗人一族。
但是魚肉是很平常的菜,總得讓人家吃啊,明只好眼不見心不煩。
“如果不是知道這在崑崙山巔的天上,我還以為在雲城呢。”
張燃說。
小明咬了口饅頭,“如果真的要追根溯源的話,滄龍族甚至能稱得上我鱗人一族的祖先。你看他們身上。”
大家認真又假裝不動聲色地打量食客,張燃掃描了一下,果然無一例外都是滄龍族人,只有張燃他們四個是外來者。
這些食客身上不同部位都會有多多少少的龍鱗,臉上,腳上,胳膊脖子啥的,龍鱗的地方跟人類痣一樣任何地方都可能生長。
還有些小孩子就比較驚悚了,在滄龍族,未成年的族人都是本體形狀,也就是滄龍的樣子!
深青冰冷的面板,崢嶸的腦袋,尖利的牙齒,粗壯的四肢與脖頸,身後還拖著一條細長的尾巴。
這個小滄龍穿著衣服,有的還戴帽子,完全照人類的樣子打扮,現實版的“衣冠禽、獸”啊……
“老闆!老闆過來!這道菜怎麼回事!”
突然一道氣沖沖的聲音打破了熙熙攘攘吃飯的聲音,飯館裏瞬間寂靜無聲,大家都看向說話的人。
一個帶著大珍珠項鍊的中年男人拍桌而起,本就長得滿臉橫肉,這下小三角眼一瞪,更是兇狠可怕。
他身邊倆小弟也叫囂讓老闆過來。
“哎喲是烏瑟先生啊,是不是飯菜不好吃啊?”
老闆陪著笑過去。
男人烏瑟冷哼一聲,他伸出肥胖粗短點手從一盤菜裡拈出一個白色鱗片。
“這怎麼回事?誰做的菜啊?竟然落了一片龍鱗!好大的膽子,想噁心死我嗎?!快讓坐這道菜的廚師滾出來!我看他是想毒死老子!”
烏瑟說話大厚嘴唇子快速翻動,吐出刻薄的話語。
老闆苦苦哀求,“烏瑟先生,要不我們送您一桌龍蝦怎麼樣?就不要為難廚師了!”
烏瑟得理不饒人,定要當場質問廚師。沒辦法,老闆只好讓人把廚師叫出來。
“不就吃到一片龍鱗,跟頭髮掉裡面一個道理,人家老闆都願意賠償一桌龍蝦了,還不依不饒喔?這種人就是欠揍!”
明很討厭這種仗勢欺人的混賬,他站起來,徑直朝著烏瑟的方向走去。
張燃拉住他,“幹什麼去呀,坐下吃飯。”
“我……”
“咱們初來乍到,不瞭解情況,爲了避免惹火上身,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為妙。”
顧星涼也說話了。
酒吞童子把半塊饅頭塞小明嘴裏,後者這纔不情不願地坐下了。
“我說這位小夥子,你們千萬不要去打抱不平。”旁邊一個大嬸說。
張燃問,“那個傢伙很厲害嗎?”
大嬸有點害怕地說,“他有錢有勢,一向在玄水鎮裡橫行霸道慣了,來這裏吃飯,老闆從來不敢收他錢的!”
“哦……這麼霸道啊……”
張燃撇了下嘴角。
這邊鬧劇還在繼續。
廚師還是個年輕小夥子,他被叫出來,惴惴不安地低頭,一臉我要完了的絕望神色。
烏瑟把龍鱗戳他眼前,怒氣衝衝地說,“小兔崽子,你踏馬想毒死老子啊!這是哪裏的賤皮掉菜裡了?”
“立刻,跪下給瑟哥道歉!”
“你特末快點!”
烏瑟的倆狗腿子也在狗仗人勢。
廚師小夥子嚇得兩腿發軟,他不斷懇求饒命。
烏瑟不懷好意地問,“你什麼等級?”
小夥子支支吾吾地說:“高、高陽……哎喲!”
話未說完,一個狗腿子就把廚師一覺踢翻,他很張狂地說,“一個賤民也踏馬敢跟瑟哥犟嘴!活膩歪了?!”
烏瑟說,“把他的賤鱗拔下來,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掉鱗片!”
倆狗腿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撕掉廚師衣服,手腕與脖子上的頓時露出一片細密鱗片。
“啊!!”
“啊啊啊!!”
兩人面用手活生生去撕小夥子身上的鱗片,那種痛苦不亞於千刀萬剮,小夥子慘叫連連,很快身上就血肉模糊,鱗片沾著血掉得滿地都是。
被如此動用私刑,小夥子竟然不敢怒也不敢言!
周遭一眾食客都露出驚嚇的表情,甚至有些人受不了這種殘忍,直接走了。
明實在受不了,“我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他是海底人,身上長著魚鱗,那種生拔鱗片的痛苦他以前審問敵國俘虜時用過,屬於酷刑的一種。
所以今天看到廚師被硬生生拔掉龍鱗,他才覺得很憤怒。
鱗片掉落飯菜裡確實不應該,但動用私刑酷刑更是違背道法!
明剛站起來,張燃冷喝道,“坐下。”
“主人!”
“坐下!”
張燃眼裏有一絲嚴厲。
明不解,“那個傢伙太過分了!”
“坐下好好吃飯。”
張燃語言強硬,他自有他的思量。
這個烏瑟敢如此無法無天的背後,定然會有很強的依仗,他們四個初來乍到,如果管了這閒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恐怕就不只是他們四人之間的事了,很可能會牽扯到月以及烏瑟背後的人。
強者為尊的世界,弱者就是這樣沒有話語權。
他們不是聖母,不需要散發普度世間的光輝。
龍鱗被拔,廚師渾身是血,疼得幾乎要暈過去。
烏瑟居高臨下地睥睨躺在地上半死不活點廚師,“以後做飯小心點!你應該感謝你不是丘靈氏,否則你沒資格活著!”
“是、是……多謝您高抬貴手!”
廚師被欺凌,反而還五體投地地對著烏瑟一陣感謝。
周圍的試課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發生的一切,他們臉上都是同情與不忍,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求情。
他們似乎不會憤怒,或許也可以說,已經喪失了憤怒的權力。
“滾滾滾,快把這貨抬走!一地血都弄髒了我的鞋!”烏瑟怒氣未消地環視一圈,“今天本大爺很不爽!心情這麼糟糕,就是你們這群賤民帶來的!現在,每個人上交十枚銀幣來補償老子,交了錢才能走!”
“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波及到我們了!”
“早知道我就走了……”
“太過分了吧!”
……
食客們頓時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