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這一次，終於肯抬眼認真仔細的看一看江蕪月，然後發現這人是真的有些脾氣。

    臉上帶著笑，那是禮貌的笑，讓人挑不出錯處。可這人的眼裏卻是沒有半點感情，就像是爲了笑而笑，爲了尊敬而尊敬。

    心中一笑，皇后這才明白為何一個江蕪月能夠把江家逼到那般地步，不過這個也算不上什麼，她抬手道：“其實本宮今日來就是想看看，先前張貴妃說你給了她叫養氣丹的東西，說是吃了能讓人容顏不老，本宮十分好奇，只是張貴妃說你手上已經沒有了？”

    “有倒是還有，”江蕪月笑著說：“只是蕪月手上的藥丸也不多，且這些都是宮裏的嬪妃們事先定好了的。當初皇后您也沒說，蕪月也不敢獻醜，所以就……”

    言下之意就是沒有你的份兒，你還是別想了。

    皇后臉色微變，看著就不是很高興。

    江蕪月卻是半點不懼，直接說：“不若這樣，皇后您跟那些嬪妃們商量商量。畢竟您是皇后，嬪妃們肯定都會聽您的。”

    是聽，只是聽完了大家指不定心裏都記恨著呢。再說了，堂堂皇后會跑去跟人要藥丸？江蕪月心中冷笑，怎麼可能？張貴妃倒是有可能，這皇后是斷不會這麼做的。

    皇后笑容一僵，暗中吐出一口氣，問：“難不成挪一點出來都不行？”

    “不成。”江蕪月拒絕了，又有些無奈的說：“皇后您也該知道，這藥丸都是收銀子的。先前我已經收了嬪妃們的銀子，這會兒要是不交上貨，人都改怪我不講信用了。這，蕪月今後可是還要做生意的。”

    江蕪月說得是一臉的為難，看著皇后臉色變來變去的，心裏甚是痛快。

    方纔不是讓我行禮？這會兒知道什麼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你不讓我痛快，我當然也不可能給你痛快。

    江蕪月心中哼哼兩句，依舊低垂著頭，有些無奈又不知道怎麼辦的嘆了口氣，“皇后，其實要是你真的想要，也不是沒有法子。就是需要等些時日，還有就是這銀兩……”

    說到銀兩，江蕪月有些犯難，咬著唇糾結了半晌還說不出一個字。

    皇后有些不耐煩了，直接問：“銀兩怎麼了？”

    “哎，說來慚愧！想必皇后您也聽說了，蕪月自從嫁給將軍後，府上的下人也趕走了，是做飯的婆子也沒了。三天兩頭的吃不上肉，這會兒府上的下人還都是盛京裡那些逃難來的乞丐。家裏，實在是沒有銀錢拿出來買藥材了。就是嬪妃們給的這些音量，如今也用得不剩多少了。”

    說著江蕪月還抹了一把淚，“說起來也是我自己，若是當初將軍不是爲了娶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皇后聽了一圈，這會兒算是明白了，江蕪月這就是在哭窮。

    手頭沒錢了，讓她給銀子用呢。

    只是，“也不是本宮不想給你，只是我聽聞張貴妃說你做藥丸，其實也只是收了藥材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