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攪屎棍想回來
剛纔嚷著應該接回敬嘉太后的朝臣突然沉默了下來。
賀由來站出來叉腰道,“太后回來不回來不打緊。可我不得不警告各位大人一句。這復國不久,朝堂根基不穩。若再有個閃失,這禍國的罪責不是誰能擔當得了的?誰又能保證,接回來太后她又能安分守己,以後頤養天年不插手朝政?”
蘭清淺看著眾人都蔫聲了,心裏樂開花。與賀由來交換了一個眼神。
一臉疲憊的道,“好了,好了,改日再議吧,吵的本宮頭疼。可還有其他要緊事,無事便散了。”說完立刻拉著蘭心安火速離開了。
任憑是有一兩個心不甘情不願的,也來不及說話。
蘭清淺出去了,才問三榮,“都記清楚了?”
三榮俯身道,“剛纔給敬嘉太后求情的大臣奴才都暗中記下名字來了。”
蘭清淺點點頭,“很好,你將名單送出去,再根據名單上的人仔細探聽探聽,與這些人來往密切的官員,不論大大小小。從前敬嘉太后的殘餘勢力,也該清一清了。等過些年,他們勢力再壯大了,恐怕又是一起禍害。”
蘭清淺故意在朝堂上不表態,便是想瞧瞧這些朝臣裡,哪些是願意為她說話的。
顧君安進來,蘭清淺又恢復了小女兒的嬌態,“你來了,便有人幫我看摺子了。”
顧君安笑,“這是你滄瀾的國事,由著朕這個西洲人看外面那群大臣知道還不得翻天了?”
蘭清淺摟住他的隔壁撒嬌,“這是家事,家事,關他們什麼事?”
顧君安給她看著摺子,蘭清淺似乎想起了什麼。
召了三七過來,兩人交頭議耳的說了好幾久。抬起頭三七就瞧見顧君安殺人的眼神,冷漠無比。
然後溜煙跑了,蘭清淺高聲,“我話還沒交代完呢!”
三七遠遠的聲音,“我會看著辦的!”
事情辦不好無所謂,小命可不能丟了。
沒多久,皇城裏便有留言傳開了。
說是敬嘉太后不只是剋夫克子還克國。熬死了皇帝夫君和皇帝兒子,滄瀾在她手裏也破滅了。這她一走,滄瀾沒幾年又復國了。可見她確實是克國。
於是人心惶惶的,生怕她回來再次打破滄瀾的平靜日子。風向越演越烈,說的越發有鼻子有眼的,連著許多朝臣都信了。
敬嘉太后回朝的事情,越發被耽擱了下來。
星耀便急了,滄瀾和西洲一路聯手,已經逼近皇城。
雖是有滄瀾和西洲的太后和公主在手,可似乎也威脅不到什麼。
星耀皇宮裏,豔秋被敬嘉太后叫了過去。
敬嘉太后過的便是連顧夢月也不如,在的位置是星耀皇宮裏最偏遠的,處處被人圈禁著,出門的機會都很少。
瞧見豔秋,臉上帶著幾分薄情和怒意,“那日雖是隔著遠,哀家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知道是你。你怎麼來了六公主身邊?是蘭清淺讓你來的?”
豔秋點頭,“是。”
“她倒是有本事,記掛著一個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人,殊不知這是不是爲了討好顧君安那小子。這些年,想必她過的也不是太好吧!”
豔秋眸色有些冷冷的,開口,“是不好。可幸好諸位先帝在天有靈,祖宗保佑,九公主殿下命好,從前有孝仁先帝眷顧,如今有夫君疼惜。這幾年爲着滄瀾的事情奔波受了些罪,可人遂人願,如今滄瀾復國成功。”
雖說的是謙虛,過的不好,可字字句句的都透露著蘭清淺過的好。
“呵,在別國背井離鄉的能有多好!”
豔秋道,“太后娘娘,這身份改不了命運不如意,可日子是捏著自己手裏的,只要好好過去,總會是好的。可若想事事都如自己的意,到頭來,卻什麼都不如意。”
“好大的膽子,你敢諷刺哀家,是不想要你這條賤命了嗎?你可別忘記了,當初是如何跪著低三下四的求哀家的?”
豔秋正視著她,“這裏是星耀。奴婢叫一聲太后娘娘,是因為奴婢從前在滄瀾宮裏服侍,是念著孝仁先帝的恩惠。將這層遮羞布扯開來說,如今太后娘娘就是個俘虜階下囚,過的連奴婢還不如。都到如今這個地步了,太后娘娘還看不清......”
話裏帶著譏諷和清冷。
敬嘉太后惱怒,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本宮只要活著那就是滄瀾的太后,如今做皇帝的是哀家的親孫子。即便是她蘭清淺不想再讓哀家回去,卻也不得不接哀家回去。除非她想讓哀家的親孫子背上一輩子不孝的罵名,被後人詬病。”話裏帶著狠心和自傲。
豔秋冷眼看著她。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人?
“平臨先帝這輩子,最遺憾的怕是有了您這麼一位母親,耽誤了自己的一生!不心疼自己的夫君,向來只顧自己的打算。
不愛自己的兒子,將兒子握著手裏做傀儡操控,享受奢靡權利。到生死關頭,扔了自己的兒子和孫子逃命,投降討好敵國去。”
豔秋的話尖銳無比,直扎敬嘉太后的心尖上,毫不留情。
本來還神色得意的敬嘉太后臉頓時白了下來,手指顫抖,指著豔秋道,“豔秋,你個毒婦,你就是想報復哀家,故意想讓哀家不好過。”
“奴婢聽九公主說,她隻身一人去救平臨先帝時。平臨先帝已經重傷和公主說,他這輩子最恨最厭惡的就是太后娘娘,讓他無顏去見祖宗!
他到死都還在惦記著妻兒,奮不顧身。可見平臨帝遺傳的只有他父皇和皇爺爺的仁孝,並無半點薄情寡恩。平臨帝真的半分也不像太后娘娘!”
敬嘉太后聽到她這麼嘲諷,怒火攻心,一口血從嘴裏噴了出來。
“哀家,哀家想保全自己有什麼錯?是他蠢,想死守來著。”敬嘉太后一個勁的將過錯都推著平臨帝身上。
心痛難當,是啊,她的夫君對她只有相敬如賓,從沒半點心底的喜歡。她的兒子,從不與她和心,惦念著的從來不是自己。
一句最恨最厭惡的母親,在這個在敵國苟延殘喘了許多年的敬嘉太后崩潰了。
說著說著,臉上的猙獰已經變成悲慼。
“他,他當真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