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關鍵字，“塗山？”

    “對啊，就是我們上次打獵旁邊的那個山。你現在這麼說，我忽然想起來，我聽阿叔說上次他就是從塗山穿過來，想撿一條熟悉的山路回家的。

    可不知怎麼回事，招惹上了狼群。我們常去打野豬那個山，是很少遇到狼的。”

    顧君安，“我們明日去塗山看看。”

    第二日，蘭清淺藉故和顧君安上山打野豬野雞，討要了一些弓箭，揹着便去了。

    “你問了阿若依的阿爹他那日走的路了嗎？”顧君安昨晚唆使她去找阿若依的阿爹套了話。

    蘭清淺點點頭，“嗯，他說的很仔細的，就是從前面那片山林橫穿過去。塗山很少人去，聽說前幾年發生了奇怪的事情，而且猛獸較多。那日阿叔說天色晚了，所以才生了橫穿塗山找捷徑下山的念頭。”

    顧君安看了看四周，“塗山背陰潮溼，確實是很少人來。”

    蘭清淺拉著顧君安的手，用細棍子一直在四周掃平障礙，也算是嚇一嚇叢林裡的蛇蟲鼠蟻。

    “小心些，阿叔說著塗山這條路附近泥土鬆動，他那日還崴了腳摔了個坑。”

    顧君安看了看四周，“你在這裏不要動，我過去看看。”

    蘭清淺蹲下等著他。發現旁邊不遠處有白色的小花，好奇便伸手去摘。

    “這味道似乎有點熟悉！”蘭清淺仔細聞了聞。

    “小九，過來！”

    蘭清淺聽到話，立刻將手裏的花扔了，跑著去找顧君安。

    俯身瞧見一個坑，約莫半人團起來大，周圍的泥土似乎有坍塌之跡。

    “這就是阿叔崴腳的地方？”

    顧君安點頭，蘭清淺半蹲著想伸手去檢視一下，結果一不留神往前一栽，砸到那個小坑裏。

    格嘰一聲，木頭碎裂的聲音，蘭清淺向下掉落。

    “啊！”

    顧君安伸手拉住她，只是墜落的力氣太大，兩人一塊跌了下去。

    落地的時候，顧君安伸手護住了她，倒是沒摔的太結實。

    “底下竟是空的！”

    蘭清淺爬起來，看的不是特別清楚，跌跌撞撞的栽到顧君安懷裏。

    柔軟的小臉撞上了顧君安的胸膛。

    “小心！”

    蘭清淺，“這是哪裏呀？”

    顧君安環顧四周，“像是一個洞穴，人為挖採的。”

    顧君安在前面走，蘭清淺就在後麵拉著他的手，顧及著她看的不是特別清楚。顧君安索性道，“我揹着你走好了。”

    蘭清淺爬上顧君安的背，由他揹着。

    顧君安看到了什麼就告訴她，儼然是她的眼睛一般。

    蘭清淺嗅了嗅鼻子，“好熟悉的味道啊，老駙馬你覺得熟悉嗎？”

    顧君安，“似乎是有花草的味道。”

    蘭清淺忽而想起，“這不是剛我摘過的小白花的味道嗎？好像這裏的要濃烈許多？”

    山洞並不算大，似乎只是草率開採用來裝什麼東西似的。

    顧君安往前走，發現停著一口一口的棺材，約莫一共有十來口，擺放的整整齊齊的。

    棺材的周身都抹著一層防腐的藥物，正是之前顧君安從蘭清淺身上聞到白沉香。

    四周牆壁上都掛著一種乾枯的藥草，花朵乾枯了，可隱約能看出是白色來的，大抵正是蘭清淺剛口裏所說的味道。

    只是棺材口全部都是開著的，空無一人。

    顧君安未說話，揹着她迅速的找到了出口。

    出口是石塊堆砌起來，周圍都是極茂密極高的草叢，虛掩著，另外加了些幹稻草和樹枝。

    從外面看，著實是看不出這是個山洞。

    蘭清淺見到陽光，才從顧君安背上下來。

    顧君安道，“洞裡擺放著許多的棺材，都是空的。”

    蘭清淺，“什麼，這是回姜族的愛好還是風俗，放這麼多空棺木藏著幹什麼？”

    顧君安，“應該是大祭司動的手腳。你還記得那白沉木香氣嗎？那些棺木之上便有，和大祭司同樣的味道，這裏的更加濃重些，這味道我未在其他人身上聞見過。”

    蘭清淺，“她難不成喜歡在棺材裏睡？準備這麼多？”

    顧君安，“先下山再說，急得采有些白花草回去看看有什麼用。”

    山洞裏掛了許多，肯定是有特殊原因的。

    蘭清淺點點頭，因為不熟悉路，又要打些獵帶回去，所以腳程慢了許多，等他們下到半山腰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下來。

    蘭清淺將獵殺的野雞拴好，將小白花葯草一捆，準備和顧君安下山去。

    “今日的收穫還挺多.......老駙馬，前面有人！”

    蘭清淺警惕起來，伸手去拉顧君安的袖子。

    顧君安起身將東西拿好，遠遠瞧見遠處的人影，還不止一個，約莫有十來人，一個接著一個的。

    走的僵硬且整齊，步伐僵硬的有些像是提線的木偶。

    蘭清淺正想過去看，顧君安一把拉住她，低聲道，“蹲下！”

    兩人蹲著草叢裏，顧君安按著她的腦袋，警惕的看著遠處。

    那十來人的之後，跟著一個深紫色衣袍，瞧著身形，像是女子。

    她手裏拿著一隻鞭子，與其說是鞭子更像是一截枯樹枝，樹枝上坑坑窪窪的，底部掛著一隻小鈴鐺紅流蘇。

    她輕輕晃動鞭子，鈴鐺晃動，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緩步而行，緊緊的跟著那些個似人偶的人。

    往前一直走，走的方向正是他們掉落的山洞。

    只等走遠了，蘭清淺纔開口道，“那是大祭司，就那個樂(yue)波雅。她帶著這麼些人幹什麼？”

    顧君安，“那些恐怕不是人！”

    蘭清淺詫異，顧君安，“先下山，邊走邊解釋給你聽。”

    “那是說我們看到的人和不裡西看到的同一種人。”

    顧君安點頭，“是，還記得我和你說的，外界一直紛傳回姜有一種蠱毒之術，能控制死人的。也就是不裡西嘴裏說的，被回姜人神話了的起死回生的蠱蟲。”

    “可人死了怎麼會動，還會走路？”

    “那是他們體內的蠱蟲控制，飼養者會養出一隻蠱蟲來，相當於母蠱，再由著蠱蟲培育出子蠱蟲來，子蠱是受母蠱蟲控制，而母蠱又聽令主人行事。她手裏拿著的東西有個鈴鐺，那個鈴鐺應該就是控制蠱蟲的。”

    “可我並沒有聽到鈴鐺發出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