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刀扎著自己身上
蘭心安坐下繼續吃自己的小包子,往嘴裏塞了一個,皺眉。
嚇得三七半死,“有毒你還給嚥下去?快吐出來!”三七慌了神,伸手就要掰他的嘴。
蘭心安咕嚕嚥下去,一副很憂愁的樣子,“太鹹了,咕咕咕騙人,說這是糖。”
三七鬆了一口氣,卻口頭上故意罵他,“乾脆鹹死你好了,年紀不大,心眼卻比藕還多。
敢情這小東西是早就知道里麵裝的不是藥也不是毒,所以才故意逗弄他來著。
蘭心安撇嘴,“誰讓你搶我東西!壞糖葫蘆!”
想了想,將小包子放著湯水裏洗了洗,然後繼續吃。
三七有些無奈,進去找顧君安了。
“陛下,已經辦妥,只是那些得來的東西物件要如何處理?金銀倒是好說,只是其中有不少珠寶古物!”
“暗中送去變賣了就是!”
三八跟著左統領去時,發現“星耀刺客”已經被截殺,似乎是山賊悍匪所為,東西都被一劫而空。
不到兩日,那些被搶的贓物便出現在黑市上,散散落落的被變賣了。
整個西洲皇城裏都知道星耀刺客斬殺皇帝不成,拿西洲朝臣出氣,殺人劫財鬧的人仰馬翻。
更巧合的是,路上又遇到悍匪,兩兩爭鬥,星耀刺客被截殺,財務被搶。
朝臣對星耀的憤怒到達了頂峰。
若刺殺皇帝他們還能忍,可如今都朝朝臣下手了,刀要落著自己頭上,他們自然是急了。
“陛下,星耀此舉,是無需再忍了,他們如此三番兩次挑|釁,刺殺陛下,辱殺我西洲朝臣,這不是就是想攪得我西洲不得安生嗎?”
“此事還尚有疑慮,這星耀的刺客殺幾個朝臣做什麼?”有人發出疑問。
“還能做什麼,禍亂我西洲,攪渾了水好渾水摸魚!”幾個大臣爭吵個不停。
顧君安看著他們言辭激烈的在爭辯,甚是滿意。
冷聲道,“諸位大人也無需急,朕被刺殺了多次,這不也安然無事嗎?這朝中這麼多人,也未必下次就輪到你們頭上去了!
顧和煦此時站出來道,“回陛下,臣倒是覺得此番星耀所作所為,不過是爲着之前魏家的事。
衆所周知,之前的魏丞相是宋尤走狗,後畏罪自盡,從中牽連出不少事情來。而這李家和張家,那都是和魏家一事有牽扯的。”
眾人一聽也是覺得有幾分道理,由著他這麼一引,倒是都往這方面去想了。
韓將軍道,“陛下,不管是何動機,這敢行刺陛下,傷害我西洲朝臣便是不能容忍的。臣覺得這實在不可一退再退,該做好不打無準備的戰了。
諸位大人也不想,頭上日日懸掛著一把刀吧!今日死的張家李家,那明日呢,難保不會輪到自己頭上!”
顧君安清冷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卻故意道,“諸位大人覺得韓將軍說得如何?”
“臣覺得韓將軍說的有理。”
“臣亦是!”
所有大臣跪地表態,再無人敢跳出來說個不字。
散了朝,瞧著朝中大臣都膽戰心驚的。顧星河和顧和煦往後宮方向走。
顧星河,“這些老東西,輪到自己有威脅的時候,一個比一個上心,之前也不見他們有多著急。”
顧和煦,“這刀扎著自己身上才知道疼。”看了他一眼,“你跟著我幹什麼去?”
“去看熱鬧啊!”顧星河。
“我看你不是想去看我折磨顧子衡的老孃,是想看人比花嬌的人去。提醒你一句,老七的心思向來是最陰沉最心狠的,如今可比不得小時候,你離著她遠些。否則惹了不必要的麻煩來!”
顧星河一愣,隨後笑,“四哥你瞎操心什麼,她就一個小屁孩而已,我能對她動什麼心思。再說了,也就老七能看得上她,還將她當寶貝似的疼著護著。”
顧和煦,“那你為什麼,這麼些年不見娶什麼正妻?”
顧星河立刻嚴肅了起來,“我沒正妻,可不代表我沒女人!我側妃都七八個,更別說是妾侍,倒是你,孤家寡人的,還有臉說我?
昨日我還聽人說你喝醉酒了,大發了一頓酒瘋,一直嚷嚷著什麼阿涼的,阿涼到底是誰?涼糕嗎?”
顧和煦聽到阿涼的名字,神色明顯冷了下來,面上都是陰鬱。
“你說什麼?”
顧星河轉頭就跑,“我什麼都沒說!”
顧和煦站著,瞧著他跑遠了卻沒去追。睨了一眼正午的太陽,獨自喃呢,”這天氣可真好,心卻冷的發抖!”眼裏帶著化不開的濃霧悲傷。
他大抵是一輩子都見不到阿涼了吧!
顧星河到鳳臨宮的時候,蘭清淺正在遠遠的看著蘭心安唸書。
“顧小五,你今日怎麼得空進宮了?”蘭清淺問,似乎她長大了,顧星河便與她生分了不少。從前顧星河是最愛去七王府找他鬧事的。
為此,她沒少弄的顧星河滿身是傷。
顧星河聽到她那句甜滋滋的顧小五,便樂了。
“四哥非得拖著我來的。我如今都快三十了,兒子姑娘都有了,還喊什麼小五小五的!”長澤元年四月初五的時候,顧星河的妾侍生了一對龍鳳胎,哥哥就叫顧盼至,妹妹叫顧盼月。
蘭清淺道,“你就是七十了,我也要叫你顧小五來著。”
很多年後,顧星河的王府裡添了個小丫頭,排行第五,大家都叫她顧小五來著。成了顧星河心尖上的女兒,明明長相不出眾,也不夠聰明,可卻是王府裡最得寵的。
只為他最盼望的就是,當年叫他叫顧小五的丫頭。
“顧老四又去折磨他的樂子去了?”宮裏人都知道,四王爺常愛進宮,去的只有從前他母妃住的露月閣,或者是去那冷宮也不如的昌平宮,折磨那宣貴太妃。
蘭清淺他們過去的時候,顧和煦正在拿著一壺酒喝著,對面則是一座新修的高臺,高臺上真有人唱戲,唱的演的正是那日顧子死的情景。
宣貴太妃衣著破舊,青絲換成白髮,被綁著凳子上,拼命的掙扎著,嘴裏哭著喊著,“子衡,我的兒啊,我的兒!”聲音悲慼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