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個替罪羊，你難道是想全家一起死？”李老夫人反駁道。

    李億，“你還有臉說？你當時是如何保證的，我看你是昏了頭了。”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眼裏是又恨又惱的。

    李老夫人有些不高興，“是你自己個說要給大郎報仇的，如今怎麼全是我的不是了？再說了，若不是你之前暗中做的那些事被人抓著把柄，我何必要那小賤人的命？”

    “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二郎此事不知怎麼辦纔好？”李億空甩了一下袖子，著急道。

    李老夫人道，“還能怎麼辦？舍他一個保著李家整門。你從出來的時候便不是做了這個打算嗎？否則你出來做什麼？呆著裡面陪著你那不成器的兒子好了。”

    “你......”李億伸出手指來，“你是不是早就留好了這步後棋？早就打算這麼做了？”李億覺得被老妻算計了。

    李老夫人冷哼了一聲，“我可沒這麼想，要不是，不是那小賤人猶猶豫豫的，早痛痛快快的一頭撞死在宮牆上哪裏來的這些事？

    你掂量掂量，二郎那廢物也就是會花銀子會吃喝玩鬧，能做什麼正經事，如今舍他一個能保滿門你不情願？”

    話裏帶著無盡的怨恨，似乎小李氏去死是天經地義一般。

    李億挎著臉，“但願別出什麼意外才是，我總覺得這太順了。”

    李老夫人則是看著茶盞，“放心，我都安排打點了，只要我們咬緊了，將證據做足了，這外人還能相信你這親爹能陷害親生兒子？”

    李億聽到這話，心裏憋的難受，轉身出去了。

    蘭清淺伏在案桌上，看著顧君安教蘭心安寫字。

    “你這握筆若是能像拿筷一樣，就沒寫不好的字。”筷子倒是用的靈活跟大人似的，可這握筆一言難盡。

    蘭心安鼓著腮幫子像是個囤糧的小倉鼠。

    蘭清淺伸手去戳，故意逗弄他。

    蘭心安皺眉，“我寫的不好都怪咕咕咕！”

    顧君安看了一眼，“你還是吃的你的果子茶點去好了。”

    三人正在說話，左統領進來，遠遠瞧著，說不出的和睦，倒像是一家三口。

    楞了一下，纔開口，“陛下！”

    顧君安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進來回話。

    左統領，“陛下，屬下奉命去查了，昨夜李遠青確實是宿在鳳仙樓，可下半夜，天不亮的時候就走了。按著時候，倒是和李家丫鬟說的吻合。”

    顧君安擺擺手，吩咐他下去。

    蘭清淺握著瓜子蹙眉，“老駙馬你不覺得這一切很都很巧合嗎？甜湯去打聽了說李家老夫人早就對小李氏意見很大，不只是李遠青對小李氏意見很大，連帶著李家也是。

    因為小李氏性子緣故，又沒給李家開枝散葉，這外面的人都在傳言因為李老夫人事情做的太毒，所以斷子絕孫。

    她沒了大兒子，自然把這閒話的氣發在了小李氏身上去。而且小李氏那樣子，絕不是像悲憤想自殺的，倒像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有人想逼她來著。”

    “你想知道，去撬撬李杜青的嘴不就知道了？”

    李杜青縮在角落裏，聽著獄卒喝酒吃肉的在閒聊。

    “我說這李家還真是歹毒，這李老夫人親自讓丫鬟去舉報說是庶子殺人。”

    “唉人舉報的也是實情，這鳳仙樓不是有人作證了嗎？說這小李大人確實後半夜走了，天不亮回家去了。”

    “你不知道，這李老夫人這招高啊，將這庶子弄死了，這家業不都落著小兒子身上去了嗎？又將這妻妾死的罪責都抹乾淨了！”

    兩人嘀咕了幾聲，繼續喝酒吃肉。

    “你，你們說什麼，什麼我父親母親舉報我殺妻妾？”李杜青一聽，立刻慌了神，“來人，來人，我要見左統領，我有話要說......”

    聽見獄卒在說李老夫人就是想故意弄死他讓三弟繼承家產，立刻坐不住了。

    大早上，李家還在倉促著急辦喪事的時候，左統領又來將李家圍住了。

    李老夫人，“左統領這又是幹什麼？這兇手不都抓著了，難不成還要牽連我們全家？”

    “李老夫人，依著我說你們家這喪事，省省一塊辦了好了，省得出這麼多趟，麻煩。”

    揮了揮手，“來人，將李氏和李億一併帶走。其餘人一一送官查辦，將過往事情吐個乾淨，若有不識相的，十八般刑法都給他安排上。”

    大殿上，李家老夫妻跪著，那叫一個哭天搶地的喊冤。

    蘭清淺坐在顧君安旁邊的凳子上，“今日找諸位大人來，是一同看看戲，這回去也好互相傳揚傳揚，以後，也警醒著些，別什麼東西都賴本宮身上。”

    李杜青被押著進來，李老夫人瞧見一副登臺唱戲的樣子。

    “你個黑心肝的東西，你殺妻害妾的如今還要全家一塊死不成嗎？”

    左統領道，“李老夫人注意分寸，這不是李家的戲臺子，容不得你放肆。李杜青你自己來說！”

    “陛下，前夜我是後半夜酒水喝醉了回家去不錯，可我是天亮以後才進的門，還沒來得及回院子，我妻子便已經死了。府裡的丫鬟說謊，定是有人指使。”

    李老夫人，“指使什麼，難道丫鬟還能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成？”

    李杜青道，“我酒水喝多了，撞樹上睡著了，天亮的時候，路上行人雖少。可那夜裏打更的吃了早飯回去，正好遇見我，還是他將我叫醒的。

    此事我已經如實回稟了刑部尚書大人，他也已經派人去核查。丫鬟說我是天沒亮進的家門，她沒說謊難道是見了鬼不成？”

    李老夫人和李億相互看了一眼，誰也不想到這路上竟然出了這麼個岔子。

    李老夫人尷尬著臉，“那許是丫鬟害怕，說錯了嘴也是有的。”

    顧君安，“哦，那便再讓那丫鬟進來說道說道。”

    話吩咐完，丫鬟便被人扭送進來了。

    一進來瞧見帝后，立刻磕頭，“陛下，娘娘，奴婢是不得已，老夫人挾持了奴婢的家人。

    奴婢不想死也不想家人死，所以這才按著老夫人交代的話說的。奴婢確實沒瞧見二公子去二夫人院子裡，奴婢也不知二夫人到底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