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害人的從來不是毒,是人心
魏夫人將打斷的藤條一扔,一巴掌呼在她臉上,“你吃魏家的用魏家的,你這是為魏家爭的什麼光,現在魏家因為你成了全城的笑話來著。”
“行了你打她做什麼?這府裡大大小小的都看著,還嫌不夠丟人嗎?”
魏丞相聽到魏漣月回來,特意趕回來一趟。
魏漣月見到親爹,委屈的眼淚便下來了。
“爹,您不知道,女兒這一路回來受了多少苦!他們都欺負我!”魏漣月哭,就想魏丞相爬過去。
魏丞相避開,“我倒是寧願你回不來,少給我丟人現眼。你看看這去的這麼多人,有人像你一樣,闖禍就逃的嗎?”
“我是沒辦法,那些刁民,他們要殺了我!他們都瘋了!而且用人做試藥,這也是二王爺同意的!我也是爲了儘快研製出解藥來,這有什麼錯,他們不領情就算了,還污衊我!”
魏丞相草草的看了她一眼,“當初我就不該心軟,讓你去念什麼書,生出這麼多不安分的事來。行了,收拾下東西,明日就去莊子上住著,以後便不用回來了。”
魏丞相擺手就走,絲毫不願與她多說。
魏漣月一聽急了,“爹,爹我不要去莊子上。”
魏漣月不死心,只得去求了魏漣漪去。
沒想到魏漣漪幾個嘴巴扇在她臉上,“蠢貨,你可是將我害慘了,你做的這些破事,連累我在王府受氣!”
“二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一片好心!”
“我真是瞎了眼會用你這種蠢東西”,現在你還指望我去求情?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魏漣月跪著,“二姐,求求你了,我會很聽你話的,你求求父親不要把我送到莊子上去,好不好。你說什麼我都會照做的!”
魏漣漣漪轉頭看向她,目光裏帶著陰狠,“那我就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去幫我殺了蘭清淺!”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管你用的是什麼法子,若不是她死,就是你被送走。”
“二姐,可她力氣大,我根本打不過她......”魏漣月害怕。
魏漣漪笑,“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想清楚,要麼去莊子上呆一輩子,要麼想法子殺了她。”
魏漣月看著她毫不留情的轉身,跌坐在地上,咬唇流淚
她爹不管她,她娘說不上話,她姐姐只想利用她,如今她該怎麼辦.......
左思右想,她如今只有去求她師父了,她師父是天下第一的神醫,跟著師父總該是有條活路的。
“魏姑娘你還是走吧,師父早就交代了,若你沒回來就算了,若你回來就將你逐出師門去,以後你便不是衡玉成的徒弟了。”
“大師兄,我知道錯了,我當時是一時衝動,太想研製出解藥來了!求求你,讓我見師父一面吧!”魏漣月哭的可憐。
大師兄嘆氣,“你做了些什麼,你自己心知肚明,我們都跟著去了隋州的,有眼睛再清楚不過。師父今日出去採藥了,是真的不在......”
大師兄還在說話的時候,衡玉成回來了。
身上揹着藥揹簍,手裏拿著鋤頭,一腳的泥土。
魏漣月趕緊飛奔過去跪著,“師父,師父弟子知道錯了!”
衡玉成嘆了一聲,“也罷,你去院子裡,我有話與你說。
魏漣月覺得是有希望了,擦擦眼淚,興沖沖的過去。
衡玉成換了衣衫鞋襪,洗手後這纔過來,坐下。
給她倒了一杯茶,“不是你錯了,是為師錯了。”
魏漣月有些不解,“師父,你......”
“是為師爲着一己之私,隱瞞了你作弊的事情,順水推舟收你為徒,這是一大錯。
收你為徒,明知你好鬥狹隘的心思,卻依舊傳你醫術,以為良藥滋養你勢必有朝一日能醒悟,這是二錯。
至於三錯便是為師一開始便錯了,我師父說的對,害人的從來不是毒,是人心。你與九公主同樣研習了醫毒,可你卻用藥害人,她用毒救命,這便是善惡區別。”
衡玉成嘆了一聲,“此番境遇,我會告知學院,告知天下。辭退乾明學院的職務,告知天下為師因一己之私作弊的事情。
告知眾人從此你與我派再無瓜葛,你收拾了東西便回去吧,以後莫要說與是我門派的關聯。最後再告誡你一句,害人終將害己,回頭是岸。”
“師父,不可以,師父,你逐我出門派,我真的沒任何指望了,師父!”
衡玉成沒再回頭,徑直回屋子去了,大師兄吩咐了人將她一起趕下了山。
“若按著從前師門的規矩,你這種行為是要被師門除害的。可師父仁慈,放你一條生路,你快些走吧!”
蘭清淺聽到皇城裏的傳聞的時候,震驚不已。
“綿綿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嗎?衡先生要隱退了?”蘭清淺道。
韓綿綿點頭,“我剛從學院裏出來,這滿大街傳的都是了。真想不到衡先生這種高風亮節的人竟會了恩情利益包庇作弊的人。”
不過想了想又道,“這樣也好,那就證明你從前是實力得的第一!”
蘭清淺想了想,還是上山去找了衡玉成。
她不過是去了數月,再次見到衡玉成時,竟覺得他老了十幾歲。
“衡先生你是要離開皇城嗎?”
衡玉成點點頭,“這是非之地本不是我這種人該踏入的,如今所有事情解開了,我倒是一身輕鬆可以走了。”
“毗羅果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其實你也不用昭告天下的,這樣大家都會誤會你的。
老駙馬和我說,天底下的人都是很奇怪的東西,你做了千百件好事沒人說。
卻會因為你做的一點錯事被人當做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你說了,你天下第一神醫的招牌豈不是......”
衡玉成笑,“七王爺年紀不大,卻活得很通透。其實我這老人家還挺羨慕他的。
不為名利不畏強權,能守住自己的心,從始至終只在乎自己要什麼,從不介意別人給的虛名。我若有他一半的清透明白,也不至於大半生過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