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九殿下該是中了什麼毒？”大夫從她口邊的血用銀針驗了驗，銀針即可黑了下去。

    “她人怎麼樣？”顧君安急切。他現在不想管她病因，就想知道她有沒有什麼大礙。

    “草民已經給她餵了護心丸，暫時護住了心脈，至於後續草民也是說不準。一時不知這毒是什麼毒，蔓延速度有多快。二則是九殿下年紀小，不知受不受得住逼毒？這還是請早請幾位擅長診斷小孩子的太醫和用毒高手共同來看看。”

    顧君安一聽，立刻便想到馬上就要來乾明學院任職的衡玉成，“衡老先生可到了？”

    “還不到，據說還要小半月的路程！”院裏的負責人道。

    “她吃了什麼？”

    “這午間飯食大都是一樣的，一時驗證不出。其他學生目前也沒發現有問題的，等臣去問問午間她和誰說過話，可曾看到她另外吃了什麼做了什麼？”

    顧君安將蘭清淺抱起來，“三七，你去宮裏找經常給孩子診病的老太醫來。”

    剛趕來門口的三七二話不說，轉頭飛奔而去。

    三八已經找了馬車來，將蘭清淺放著馬車上，顧君安吩咐，“本王有些信不過他們。你去親自查問，小九午飯吃了什麼，後面又幹了什麼？”

    三八點頭，顧君安駕車走了。

    三八問了四五個學生，都說瞧見她午間吃了糖，那時候和顧太子在一起。趕緊去四處找了找，瞧見石凳旁邊吐的一塊糖果。

    小心翼翼的收起來，拿著回去了。

    “王爺找到了，按著他們說的，去問了顧太子，這糖是紅玉轉託顧太子給九殿下的，說是宮裏的娘娘賞賜她的。聽聞負責泡茶水的婢女說，午間九殿下去找她要茶水喝，說吃了一顆壞的糖，還用茶水漱口了。”

    老太醫將糖敲開化了一點，用草藥泡了。又聽聞三八這麼說，“索性九殿下命大啊，這糖不對吐出來，否則要是全吃下了，只怕這麼大點孩子受不住這個毒，便會當場暴斃。

    老臣用毒算不上厲害，孩子小，實在不敢妄動，只得盡力保著九殿下心脈。王爺要早些找一位用毒高手纔是。這以毒攻毒勢必要對毒熟悉，掌握分寸，若多若少都是極危險的事情。”

    顧君安立刻倒是想到一個人，“章太醫可聽說過綠綺？”

    “就是衡玉成先生的師妹？”

    “嗯！”

    章太醫立刻道，“臣覺得大可，聽聞衡玉成那師妹，原本也是醫學奇才，只是因為當初和師父師兄弟鬧翻了，脫了門戶，自己出來了。

    當初她便是喜好以毒攻毒，所以才被師門不好看。找她是最合適不過，只是她脾氣古怪，未必願意來。”

    顧君安點頭，“請章太醫護好她心脈，其餘事情皆由本王辦妥。”

    天已經黑了下去，春捲坐在軟榻旁，用帕子給蘭清淺擦臉。淚眼婆娑，“殿下，你怎麼這麼可憐啊，小小年紀的卻受這麼多罪。

    你快點醒過來吧，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奴婢怎麼辦，陛下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

    顧君安和三七親自去找綠綺，三八就託口信讓顧星河去找紅玉。

    宮裏，紅玉被顧太子一把推在地上，不敢起身坐在地上哭，“太子殿下，奴婢真的沒害九殿下的意思，那糖是，真是娘娘們賞賜給我的。”

    “哼，你個壞丫頭，你就是故意的。明明有毒，你還要給小九吃。你就是想毒死小九，虧得從前小九還救了你！”顧太子自然是不信她的。

    皇后和顧星河他們進來的時候，顧太子正在發火罵著紅玉。

    “太子你這是幹什麼，像話嗎？”

    顧太子站著她旁邊，“我教訓她，給小九出氣。誰讓她這麼壞，害小九來著。”

    紅玉立刻跪著地上磕頭，“娘娘奴婢真的沒下毒，這糖真是紅葉殿靜嬪娘娘給奴婢的。那日她誇讚奴婢差事做得好，所以分了兩顆糖給奴婢。以前九殿下在王府裡愛吃糖，之前奴婢說了等她下次來，要是有糖還給她。所以奴婢才舍下了一顆糖留著給她的。”話裡透著急切，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好幾下頭。

    她也是一片好心，怎麼在太子眼裏就是她的錯了。

    皇后看她哭的可憐，倒不像是真的在說謊。

    吩咐道，“找了靜嬪來，便說是本宮找她有事！”

    靜嬪來了，瞧了地上在哭的紅玉一眼，“見過皇后娘娘。今日倒是挺熱鬧的，五王爺也進宮了，怎麼這丫頭在太子宮裏哭哭啼啼的，可是招了太子被罵了？”

    “靜嬪，聽說你給了這丫頭兩顆糖？”

    “是啊，那日臣妾看宮裏的幾個小宮女都乖巧得很，所以拿了些糖分給她們。不止給了這丫頭，還有好幾個呢。”

    顧星河急聲道，“你是不是在糖裡下毒了，小豆芽吃了她給的糖中毒了，說這糖是你給的，你安什麼心？”

    靜妃笑，“這是什麼話？糖是本宮賞她們的，可人人都有份，其他宮女吃了怎麼不見有事。怎麼到她手裏卻成了有毒的。這小丫頭你倒是自己存了害人的心思可別將本宮搭上，本宮害你幹什麼？”

    紅玉臉色一白，“你，你......皇后娘娘奴婢真的沒有。奴婢害九公主做什麼，和她無仇無怨的，她還救了奴婢的命照顧過奴婢一段日子。”

    “誰知道你！反正當時好多個小宮女在的，皇后娘娘可找人來問，這糖是人人有份，怎麼就你的有毒？”

    紅玉長著嘴也說不清了，心裏那個委屈那個恨。就因為她身份低微，所以人人都要作踐欺負她是嗎？

    “奴婢沒有！”哭著大喊了一聲。

    靜嬪理了理衣袖，“行了娘娘，臣妾先告退了，那些宮女等會娘娘都可以找來問話。有什麼再來通知臣妾便是。”

    顧星河看了看靜嬪的樣子，又看了看在地上哭泣的紅玉，一時之間，倒是不確定到底是誰了。

    “咱們去找宮女問問？”

    顧星河和三八出去，各自分宮去問了，顧星河去打聽靜嬪那糖是哪裏送來的，經過了哪些人的手。

    三八則是去問哪些宮女的話了。

    “五哥你要去哪裏，急匆匆的？”顧夢月小跑著過來，身後跟著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太監，面紅齒白的，眉宇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