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白。

    他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

    可他卻不能說出他是閻無極。

    就是那個曾經生吞活剝，當著閻羅殿眾人的麵，殘忍嗜血的吃了人肉的閻無極，是見不得光的。

    只配躲在陰暗的角落裏。

    而吳霽纔是活生生的人。

    蕭墨白認識的也不過是眼前的這個吳霽罷了。

    姓名是假的，臉也是假的。

    從來都不是閻無極。

    深吸了一口氣，吳霽才穩住了情緒，運功將心頭的那股痛意給壓了下去。

    有些事怕是要深埋一輩子，他永遠都不打算告訴蕭墨白。

    過了一會兒，蕭墨白就端著飯菜回來了，推門而入，喚道，“吳霽，吃飯了。”

    吳霽也恢復瞭如常，神色自若的應了聲，“嗯。”

    蕭墨白關上了門，走到桌邊放下，便坐在吳霽的身邊，笑了笑，“吳霽，你給我易容的這張臉還真是一點破綻都沒有呢，方纔我扯了扯我的臉皮，還挺痛的，竟然和真的一樣。”

    吳霽聞言，也笑了，“你傻嗎？這張臉本來就是你原本的麪皮。”

    “咦？那你是如何給我易容的？”蕭墨白詫異的問道，“為何如此的神奇的變了張臉？易容不都是貼個麪皮在臉上嗎？”

    吳霽挑眉道，“那不過是普通的易容術，真正厲害的易容是不需要那麼做的，將易容水均勻的塗抹在臉龐上，便能夠將你的臉龐變換成旁的模樣。”

    “這麼厲害？”蕭墨白不敢置信，又伸手掐了掐臉頰，“好像真的是我的皮哎，你這易容水從哪兒得來的？”

    “自己研製的。”吳霽扯了扯嘴角，“爲了行走江湖方便罷了，這樣就沒人知曉我真實的面容了。”

    “咦？”蕭墨白詫異的看著吳霽，“那你這張臉……”

    吳霽垂眸，岔開了話題，“吃飯罷……”

    然而，蕭墨白卻不依不饒道，“吳霽，你為何不回我？難不成你這張俊臉是假的？”

    “你覺的呢？”吳霽只好回視著蕭墨白，反問了回去，卻不願回答。

    蕭墨白卻很想知道他這張臉是真是假的，禁不住走到了他的面前，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吳霽的面容，也沒看出任何的破綻。

    想了想，他伸手使勁的掐了掐吳霽的臉龐，低語道，“到底是真是假啊？你的易容術也太厲害了。”

    “……是真是假又如何？”吳霽卻不願正面迴應他，模稜兩可道，“你只要知道，這張臉是吳霽就好了，吳霽便是這模樣。”

    他不願告訴自己，蕭墨白只好也不再多問了，他放下了手，坐回了位置上，心情失落道，“吃飯罷……”

    吳霽他一定有許多不知道的秘密一直在瞞著他，不願告訴他。

    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蕭墨白看的出來，吳霽不是個壞人，哪怕他這張臉也是易容的，可他的眼神卻還是清澈乾淨的，只是偶爾纔會蒙上了一層灰，讓人看不透徹。

    就算易容術再高明，可以將臉給易容，這眼睛應該也是易容不了的。

    從他的眼中，蕭墨白可以看到吳霽他的心思很重，可眸光卻還是清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