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我怕他報復你
又是畢業季。
周圍的同學們都找到工作了,劉志新還在投簡歷的路上。
他投了很多簡歷,全都如泥牛如海,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他開始失眠,夜裏睡不著覺,頭髮大把大把往下掉。
再這樣下去,他的工作沒找到,他的頭髮就要發禿了。
終於有一天,他接到了一家大公司的面試邀約。
朋友都替他高興,說這家公司是業界內待遇最好的。
劉志新興奮得又一晚上沒睡,一大早就起來打扮自己。
他穿的西裝是花了大幾千塊買的,腳上穿的皮鞋也是花幾千買的。
爲了有個好形象,他沒有坐公交車,招了輛計程車。
司機調侃他:“小夥子,你穿得這麼帥,是去相親嗎?”
他一臉不高興:“什麼相親啊,我是去面試的。”
司機覺得這個人不太好相處,後面的路上就不跟他說話了。
計程車到達公司樓下,劉志新昂首挺胸下車。
當他走進面試間,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熟人。
姜宜年坐在面試主位上,神色冷淡地看著他。
劉志新心裏咯噔一聲,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一臉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
左邊一個面試官和藹地說:“請自我介紹一下。”
“各位面試官好,我叫劉志新...”
劉志新信心滿滿地開口。
剛開一個頭,他就被打斷了。
姜宜年漫不經心地開口道:“這個人是誰邀請來面試的?”
左右兩邊的面試官臉色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劉志新的心臟提到了嗓子間,兩隻手緊緊地握成拳頭,裡面佈滿了潮溼黏膩的汗水。
右邊的中年女人扶了扶眼鏡,溫聲問:“姜總,您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左邊的面試官悄悄抹掉了鼻子上的汗珠。
“這個人品行不好,我們公司不能錄用。”姜宜年把劉志新的簡歷抽出來,輕飄飄地投進了垃圾桶。
劉志新似是被大石頭砸到了腳面,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猛地撲過來,神色激動地喊:“姜總,你聽我解釋,之前的都是誤會,我不知道...”
兩個面試官立刻站起來,伸出胳膊擋在姜宜年面前。
“你想對姜總做什麼?”
“你快坐下,坐下!”
“保安!”
姜宜年淡定地坐在那兒,十指交叉冷冷地看著他。
兩個保安進來把他往外面拖去。
劉志新兩條腿拖在地上,崩潰地大喊:“姜先生,我不知道方淮跟你的關係,沒有人告訴我這一點。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大人有大量,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痛改前非...”
他以為姜宜年就是個普通的教授。
姜宜年離開學校之後,他很長時間都沒見過姜宜年。
他跟周圍的人打聽了一番,有人說姜宜年是被學校辭退了,當時他心裏還暗暗高興過一陣子。
在路上碰到湯臣時,他就會露出諷刺的表情,湯臣完全不懂他在表達什麼,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現在他知道了,姜宜年離開學校,成在大公司的負責人,還成了他的面試官。
這個公司福利好,工資高,錯過這個機會就再也沒有了。
出了面試間,劉志新還想接著喊,嘴巴卻被堵住了。
一直到公司外面,他才被保安鬆開。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的衣服被扯開,頭髮亂糟糟的,狼狽地坐到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
一個保安見他可憐,小聲問:“你是不是得罪我們老闆了啊?我看你進去沒說兩句話就被趕出來了。”
劉志新滿眼是淚地說:“我得罪你老闆的小情人了。”
保安:“你也太想不開了,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老闆的人。”
“你見過他?”劉志新一臉吃驚。
“當然見過,他來過公司,老闆當寶貝兒似的,親自下來接的。”保安說。
劉志新哭了十多分鐘,覺得渴了還去對面的超市買了瓶水喝。
他守在外面不走,非要再見姜宜年一面不可。
時間臨近中午,他肚子裡空空的,餓得頭昏眼花。
就在這時,他看到一輛車子從遠處駛過來,緩緩地停在公司門口。
一般人可開不起寶馬,車裏麪人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他激動地站起來,顧不得發麻的雙腿,一瘸一拐地跑過去。
跑到近前時,他看到車門開啟了,一個人從車裏麵鑽出來。
看清楚那個人是誰,他的眼睛頓時微微睜大了。
怎麼會是方淮?!
方淮手裏還抓著書包,一副剛從學校放學的樣子。
他沒有看到一邊的劉志新,低著頭往裏面走去,露出一小截白皙的頸後面板。
他剛剛踏上樓梯,還沒有進門,姜宜年的電話就到了。
“你到了嗎?”
“到了,馬上進電梯了,你不用下來了。”
湯臣邊走邊說。
突然他的衣服被拉住了。
“方淮!”
一個聲音怯怯地說。
他詫異地扭過頭,看到雙眼紅腫的劉志新。
“怎麼是你?”
劉志新神色狼狽,眼神躲閃。
“我來這兒面試...”
“哦。”湯臣低下頭看了看他的手,淡淡地說:“麻煩你把我衣服放開好嗎?”
劉志新死死地揪住他的衣服,臉色難看地說:“我進去,他就把我趕出來了。”
湯臣很同情他的遭遇,但一點兒也不可憐他。
“他不願意錄用你,你找我也沒用啊。”湯臣用力一拽,把衣服從劉志新手裏拽出來。
“怎麼沒用?他是因為你纔不錄用我的!”劉志新再次攔在他面前,悲憤地吼道。
“那是你自食其果。”湯臣說。
“我什麼都沒做,你總是針對我,我還不能發泄一下了...”
神色激動的劉志新被保安拉開。
“你劈腿還有理了?我明白地告訴你,我就是看你不爽。”湯臣說。
正說著,姜宜年從大廈裡走出來。
他抱怨著:“怎麼這麼慢?我在上面等了好久。”
“我碰上他了。”
湯臣努努嘴,看向一邊的劉志新。
劉志新滿臉是淚,哭得跟個小孩似的,不停地念叨著:“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改,我一定改行不行?我家裏是農村的,全家就供我一個大學生,我要是找不到工作,我全家人可怎麼辦?”
湯臣心軟了:“他怪可憐的。”
姜宜年冷眼看著劉志新,喝斥道:“男子漢大丈夫,爲了這點兒事就哭鼻子,你丟人不丟人?”
“反正我也沒臉回家了,也不怕丟人了。”劉志新哭哭啼啼地說。
湯臣悄悄扯了下姜宜年的衣服。
姜宜年從口袋掏出一張名片扔到他腳下。
“這是另一家公司的ceo名片,你給他打電話就說是我介紹的,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就看你自己了。”
“...謝謝。”劉志新彎下腰撿起那張名片,緊緊地握在手裏麵。
姜宜年牽著湯臣的手往裏面走。
“你是看他可憐才幫他的嗎?”湯臣仰著腦袋,一臉天真地問。
“當然不是,他可不可憐那是他的事,是他自己作成這樣的。我選擇幫他,是因為看到他的固執。他以為是因為你的原因,我纔不錄用他的,他恨我有三分,恨你就有六分,我怕他會報復你。”姜宜年淡淡地說。
湯臣心裏暖暖的,說不出來的甜蜜。
胡星河不知道從哪兒知道這件事,笑得直拍桌子。
“你老公太行了!說真的,你這個老公沒白找。真想穿越到那個時間那個地點,親眼看看劉志新有多狼狽。”
胡星河哼哼道。
“你最近見過劉志新了嗎?”湯臣問他。
“沒有啊,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人也低調了許多。也可能是忙著找工作,沒機會出來晃盪了。”胡星河說。
其實,劉志新還真的找過胡星河。
找工作碰壁的時候,他就想起胡星河來了。
他想起胡星河是富二代,一定有很多人脈。
如果透過胡星河的關係,他可以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上來就是經理啊,主管什麼的,那在同學面前多有面子啊。
他在胡星河住的小區裡晃悠,沒有碰到胡星河,倒是碰到顧維了。
顧維開著車從裡面出來,降下車窗一臉不善地問:“你找誰?”
情敵見面格外眼紅。
人家開著豪車,他是坐公交車來的。
劉志新老臉一紅,結結巴巴地說:“星,星河在嗎?”
“你還有臉找他?!”顧維推開車門走下來,手裏還拿著一根高爾夫球杆。
劉志新當時就慫了,直往後退去:“你想幹什麼?附近都是監控,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你。”
“我不打你,你不用害怕,只是拿來當柺杖用的。”顧維諷刺地看著他,涼涼地說:“我警告你,以後別出現在星河面前,他現在是我的人。”
劉志新眼神一暗,眼睛閃了閃,說:“之前找人打我的是不是你?”
“誰找人打你了?你別血口噴人。”顧維皺著眉,嘴角不屑地勾起。
“我知道就是你,你別不承認。”劉志新咬著牙說。
“滾!再不滾,我削死你!”顧維不耐煩了,舉起了手中的高爾夫球杆。
劉志新嚇得縮起脖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