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兒認識了陳承弼，他是除了你和我哥以外，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我很喜歡他，他也很喜歡我...”湯臣邊說邊哭。

    季凌扶著李秀蓮坐到椅子上，李秀蓮已經是淚流滿面，她用手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可你們都是男人啊，你們不能這樣。你還小，要讀大學的，媽還等著給你抱孫子呢。”

    見季凌絲毫波動都沒有，像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李秀蓮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推開季凌，大聲質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小桐跟我說過了，我開始也不同意，可小桐吃了秤砣鐵了心地喜歡他，我改變不了他的想法。我怕你身體承受不住，所以就沒有告訴你。”季凌解釋道。

    “那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你親弟弟跳火坑嗎？”李秀蓮瘋了似地大喊。

    “媽，承弼不是火坑。”湯臣說。

    “他不是火坑是什麼？他要是真對你好，就應該離你遠遠的，而不是，不是...”李秀蓮拉住湯臣的手，苦口婆心地說：“小桐，你聽媽的話，跟他分了吧。你們不合適，真的。如果他是個女的，或者你是女的，媽就是不願意，也會睜一隻閉一隻眼的。可你們都不是...”

    “媽，我不喜歡女孩。”湯臣狠了狠心，扔出一顆炸彈來。

    李秀蓮眼前一黑，差點兒昏過去。

    “你怎麼會不喜歡女孩？不可能的，我兒子明明是個正常人，小時候可喜歡跟女孩玩了，長大了怎麼會...”

    她百思不得其解，魔怔一樣地念叨著。

    李秀蓮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想起來湯臣跟她說的話，她就會哭個不停。

    第二天起來，李秀蓮的眼睛又紅又腫。

    湯臣和季凌嚇了一跳。

    她不讓湯臣出門，白天晚上都不準，搬張椅子坐在家門口，就那麼盯著湯臣。

    湯臣覺得再這樣下去，不是他瘋就是他媽瘋了。

    陳承弼見不到湯臣，便預感到湯臣出事了。

    他派的人裝作來買東西或是這兒路過，都看到了坐在門口的李秀蓮。

    陳燃不是空手來的，她手裏還提著東西，親親熱熱地說：“嬸，你怎麼坐在這兒啊？”

    李秀蓮眼睛一亮，客氣地說：“年關小偷多，我看著東西別讓人順走了。”

    她對陳燃很有好感，認為陳燃是個本份的好姑娘，要不是攤上那樣的家人，也不會被逼無奈到百樂那種地方拋頭露面。

    “嬸，我來看看小桐，他在嗎？”陳燃說。

    “在在在，在樓上呢，我去叫他下來。”李秀蓮熱情地說。

    她心裏想的是，兒子之所以說不喜歡女孩子，那是沒有碰到喜歡的。

    湯臣應該是喜歡陳燃的，不然之前也不能三番四次地幫著陳燃。

    湯臣在床上挺屍，李秀蓮上來叫他，他沒興趣地轉過身去。

    李秀蓮氣急了，在他腰上狠狠擰了一把，疾言厲色道：“你必須下去，那可是小燃，我記得你以膠很喜歡她的，說不定你們看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