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到了湯臣所說的“同學”，季凌放心地離開了。

    湯臣暗暗鬆了口氣。

    吳雨航似笑非笑地說：“吳同學？”

    湯臣一臉無奈，低聲跟吳雨航解釋了半天。

    吳雨航哈哈大笑：“你哥管你怎麼跟管小孩似的？”

    “確實是這樣，我也很苦惱。我哥就算了，我媽也是這樣，他們總認為我沒有長大，不放心我出去工作，總想我一直讀書，永遠都是他們眼中的乖孩子。”湯臣苦惱地說。

    吳雨航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他神色複雜地說：“你家人對你真好，我太羨慕了。”

    這兒離百樂門不遠了，他們一邊聊天一邊往那邊走。

    他們不知道，背後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們。

    一進百樂門，湯臣就感覺到氣氛不對。

    秦姐站在舞臺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的人。

    服務生，舞女，廚房的人等等，全都一臉凝重地站在底下。

    沒有人說話。

    “出什麼事了？”湯臣悄悄走過去，小聲問。

    “秦姐要發飆了，你們皮都繃緊著點兒。”那人小聲說。

    “人都到齊了嗎？”

    秦姐高聲說。

    “到齊了。”

    保安順手關上門，回答道。

    “昨天晚上，有人沒有支會我一聲，就擅自離崗了，導致客人們怨聲載道。這個人是誰，我希望他自覺站出來，不要讓我把他揪出來，這樣就太難看了。”秦姐抱著胳膊，眼神睥睨，渾身都帶著殺氣。

    一開始沒人站出來。

    後來，迫於巨大的壓力，有人站了出來。

    那是後面廚房的幫工，那是個身體瘦弱的男人，膽子特別小。

    他顫抖地走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秦姐，我錯了，我離開了幾個小時，因為我老婆生孩子了。”

    幫工聲淚俱下地說。

    “還有誰？”秦姐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抬起頭。

    沒有人站出來了。

    秦姐笑了，大手一揮說：“我沒時間跟你們耗了，來個人把馮濤給我弄到辦公室裏。”

    馮濤的臉唰地變得慘白，他迅速地看了湯臣一眼，說：“秦姐，我承認我離開過，但有一個人也離開過...”

    “你說的是季桐吧？他經過我同意了，而你沒有。”秦姐不耐煩了，對大家說：“都別站著了，去換衣服，馬上就要開始營業了。”

    馮濤被帶到了辦公室。

    “秦姐，為什麼？”馮濤難掩臉上的怒火，壓低聲音說：“同樣都是逃班，為什重麼季桐可以，我就不可以。你對他另眼相看，是因為陳先生嗎？”

    “我不妨告訴你，就是因為陳承弼。陳承弼跟大老闆談妥了，入股我們的百樂門。也就是說，他成我們的董事了。他要帶走一個小小的服務生，我當然不會攔著。更何況，季桐是十二點之後走的，當時百樂門的客人已經很少了。而你，九點以後，我就沒見到你的人影了，你到底去哪兒了？”秦姐生氣地說。

    “我...”馮濤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他好一會兒都沒有回答。

    就在秦姐等得不耐煩了，他才咬了咬牙說：“我被陳少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