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不太難，湯臣認真聽講，沒有打瞌睡。

    期間，他被老師叫起來一次，讓他到黑板上算題。

    還好他看過書了，有驚無險地答了出來。

    老師還表揚了他，說他最近進步很大，讓同學們給他鼓掌，搞得湯臣怪害羞的。

    放學的時候，外面的天都快黑了。

    湯臣一個人坐公交車回家。

    還好有系統在，不然他連自己家在哪兒都不知道。

    他家住的是舊小區，建了有十多年的那種，樓房上的瓷磚都呈現出一種黃褐色，像是鐵生鏽了留下來的痕跡。

    小區裡的人都跟湯臣認識，見到湯臣就跟他打招呼。

    “小錦，放學了啊？”

    “小錦，吃飯了嗎？”

    湯臣乖乖地回答了。

    雖然沒有電梯，好在他家住在三樓，湯臣臉不紅氣不喘地跑到家門口。

    只敲了三下門，房門就開啟了。

    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穿著家居服站在門口，神色溫和地看著湯臣。

    “爸。”湯臣喊了一聲。

    “放學了？”中年男人讓開路。

    湯臣點點頭走進房間。

    中年男人是個醫生，工作非常地忙。

    他跟湯臣說了一聲，就收拾東西上班去了。

    家裏只剩下湯臣一個人，坦白說湯臣有點兒寂寞，可還是要寫作業。

    高二就開始寫卷子了，湯臣還把書帶回來了，碰到生疏的或是不會寫的，他就翻翻課本。

    手機響了一下，湯臣沒有搭理，低著頭專心做題，誰知手機又響了一下。

    誰呀？

    湯臣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他當時就愣住了。

    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了兩條簡訊，第一句問他是不是陳錦，第二句介紹他是高煦。

    湯臣這纔想起來，他把手機號碼給高煦了。

    “是你呀，我剛纔在寫作業，沒有聽見簡訊提示音。”

    湯臣把電話打了過去，聽到對面傳來舒緩的音樂聲。

    “你說什麼？”

    高煦大喊一聲，又讓人把音樂關小一點兒，他轉身走進了衛生間。

    “你在哪兒啊？”湯臣好奇地問。

    高煦頓了下，溫柔地說：“今天的作業少，我跟朋友出來玩一下，你呢？”

    “我在家裏啊，我爸爸去上班了，家裏就我一個人。”湯臣說。

    “哦，一個人無聊嗎？”高煦轉移了話題。

    “不無聊，我都習慣了。”

    湯臣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可憐，高煦沒忍住就跟他多聊了一會兒。

    等到他們掛電話時，時間已經快十點半了。

    高煦顯得意猶未盡，他很想跟湯臣繼續聊下去，湯臣卻說他要寫作業了。

    朋友叫高煦過去玩，高煦顯然沒什麼心情了。

    他之所以出來玩，就是因為生活太無聊了，而他的心情太差了。和湯臣聊過之後，他的心情莫名其妙地變好了，跟朋友打了聲招呼，他就回家了。

    這天晚上，他難得睡了一個好覺，早上起來的心情也不錯。

    湯臣寫到十二點半才把作業寫完，洗過澡爬上床已經一點了，早上起床差點兒遲到。

    坐公交車時，湯臣碰到楊小樓了。

    楊小樓揹着一箇舊書包，低著頭嘴裏還有唸唸有詞，應該是在背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