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風雲變魏王繼位
要說到大越和南漢的關係還真是比較的複雜。整個大陸上七國爭雄,唯獨越國和南漢在大陸的最南端。而兩國之間的關係一直比較的親密。因為南漢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如果越國被滅了,那麼下一個可能就輪到自己了。所以在七國分天下之後,南漢幾乎從來沒有和大越發生過大規模戰爭。
當然這也僅僅是明面上的情況而已,實際上兩國之間還是有些齷齪的。比如彼此之間國界劃分一直以來就是個懸而未決的問題,再加上邊境附近的百姓經常爲了避免賦稅往來流竄,使得兩國很多的稅賦流失。更有甚者不滿統治階級的壓迫而聚眾造反的,一直以來都是在兩國的邊境來回的逃竄。最最關鍵的是,兩國南邊和西邊的國界都是以兩條江水來劃分的,可是大家都因為互不承認,致使無人疏浚河道,反而是彼此不斷加高各自一方的江岸。一旦發生洪澇災害,江水自然會向堤岸低的一邊決口。為此兩國的邊民和臨近縣府沒有少發生衝突。
其實這些都是小問題。只要雙方肯坐下來好好商議也都可以解決。關鍵是,越國和南漢真正的恩怨起始於二十多年前。兩國原本因為互為唇齒的原因友好了很久,而且彼此聯姻不斷。越皇同母的胞姐當初嫁給了此時已經過世的南漢王,結果這位南漢王登基之後又有新歡,於是爲了立那位新收的美人做皇后,居然毒死了越皇的親姐。可不曾想訊息走漏,最終傳到了越國。那個時候越皇錢泓還沒有登基,老越皇爲了兩國之間的穩定而選擇性的失憶。可等到越皇錢泓繼位之後,直接派使臣前去問罪。南漢王死不承認,兩國為此矛盾爆發,如果不是當時北齊進攻越國,使得越國無法分心,恐怕越國和南漢之間必將爆發大規模的戰爭。
可即便是這樣,錢泓也沒能忘記親姐被害的仇恨。等緩過勁來之後,雖然不好再明面上找南漢的麻煩,卻暗地裏不斷算計對方。特別是派遣了自己還在潛邸時候最心腹的將領夏茅,也就是前幾天剛剛被封為護國公兼鎮南大將軍的那位,帶著人喬裝改扮後混入南漢的都城潛伏下來,在一次老南漢王舉行慶典出宮與民同慶的時候伺機刺殺。偏偏巧的是,老南漢王躲過了一劫,但是在混亂的現場皇后卻被人給殺了。而死去的皇后也就是那位害死越皇姐姐的美人正是如今這位新南漢王的生母。所以雙方的恩仇也就這樣被延續了下來。
面對南漢國傾國來攻,越皇一時間也有些失了分寸。並非他害怕對方,而是自己剛準備對朝中那些勳貴和背叛自己的兩個兒子動手,卻突然遇到這樣的事情。解決的好,說不定能夠一次性的化解所有問題,解決不好的話,越國很可能隨時都有亡國的危險。要知道北軍那邊還在對抗著齊國。而西北看似被大皇子錢焰佔據,可誰知道他會不會投靠吳國呢?眼下朝中的局勢又不穩定。真有個三長兩短的,那他錢泓可就真是越國皇族的罪人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秦越突然求見。錢泓心中好生的不痛快。自己正一身麻煩的時候,這小子還來找自己的不痛快,難道真以為朕不敢殺他嘛?
仔細想一想,貌似現在還真不敢。無奈之下只能宣召秦越入宮覲見。
秦越也很光棍,不過卻裝的非常豪邁。站在乾坤大殿中看著越皇和群臣一通慷慨激昂的演講。最後卻說出了他的目的,請越皇立三皇子魏王錢灼為太子。
道理也很簡單,只要越皇答應立魏王錢灼為太子,那麼大皇子錢焰必然重新歸附而且一定奪回被吳國佔據的西北地盤,還可以帥軍南下對抗南漢。另外如果魏王被立為太子,那麼潮海府的叛亂自然可以立刻平息。這樣,北面有大都督定國公加太子太保徐虎鎮守對抗北齊,西北和潮海府也都能安寧,此時再由楚王錢湍掛帥對抗南漢,朝政不就穩妥了。
除此之外,秦家和所有勳貴爲了體現他們與國同休君臣不負,願意拿出三百萬兩白銀的私產貢獻給越皇和朝廷,用於犒賞三軍激勵將士們戰場殺敵。秦越本人作為還未成婚可是掛著駙馬都尉勳爵的準駙馬也願意甘當大軍先鋒,替老丈人分憂抵擋南漢的入侵。
秦越的一番話,使得越國的朝堂立馬變了氣氛。一大群勳貴們紛紛站出來表示願意為國分憂,要錢出錢,要人出人。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些寒門出生的文臣們,一個個不但沒有任何表示,而且還都往後退縮,這也讓越皇感到氣憤不已。
眼看著勳貴們幾乎要霸佔了朝堂的話語權,陳澄此時此刻不得不站出來說話。直指秦越是在蠱惑人心,故意的破壞朝堂穩定,而且歷數秦越在臨水縣的種種不法,表示首先應該抓拿秦越問罪。
秦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看著陳澄問了一句相國你說完了沒有,弄得陳澄一頭霧水,而後秦越再次展現出他‘瘋狗’的一面,上去對著陳澄就是一頓爆錘。等殿前武士將他拉開的時候,陳澄已經奄奄一息。為此越皇勃然大怒,讓人將秦越押送天牢。可還沒等走到半路上,寧國公主和貴妃秦妙,也就是秦越的姑姑就把人給劫走了。
這還不算,上京城中此時已經是一片大亂,魏王帶著人分成兩路,一路去屠了二皇子趙王的滿門,另外一路直接將陳澄一家也給滅了。就在禁軍準備出動平定上京城內叛亂的時候,楚王在城外登高一呼,只要越皇退位,讓三皇子魏王錢灼繼位,那麼一切都可以談,否則再不管大越死活,勢必將上京城一舉摧毀。
這下越皇徹底的傻了。一切的一切再也不受自己控制了。而那些平時高呼自己萬歲的寒門出身的文臣們,此刻也都像一隻只弱雞一般,躲在一旁瑟瑟發抖。
雖然皇城還有禁軍大都督懷遠侯高承宗帶兵守衛,可是之前剛被越皇委以重任的前上京城守備都督常何卻已經帶著兵將皇城圍了個水洩不通。而楚王所率領的幾萬兵馬此時正在城外等待接應。
面對這樣的局勢,越皇錢泓頹然的坐在大殿的皇位之上,痴愣愣的看著大殿中的眾人。滿心說不出的酸楚和悔恨。可如今自己已經沒有了後路,要麼依靠著高承宗死戰守護,或許能夠逃出上京城,可那又能夠怎樣呢?萬一逃不出去,那麼剩下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此時如果禪位,或許還有可能保住一條性命在。也或許日後說不定還有翻盤的機會。
無奈之下,越皇悲痛的流著淚水當場宣佈了禪位於自己的三皇子魏王錢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