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身份
魏驍此舉怎麼看都像是如沐春風,不懷惡意,就是單純的結交陳莫,但陳莫和魏驍兩人此刻的言行舉止,立馬就分出了高低,就好似乎陳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率先失了風範。
陳莫不太會心機謀略,但他不傻,魏驍的彬彬有禮,反而讓他有了更大壓力,不管他如何回答,似乎都沒有魏驍更有大家之範,這對他這個四方閣少閣主來說,著實很沒面子。
“看來找時間得物色個聰慧過人的智囊了。”陳莫腦海中閃過這一念,因為魏驍實打實給他上了一課,有些時候,雖然說一力破萬法,但你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對付一個向你示好的人吧,縱然你深知此人應是懷有不純的目的。
陳莫很不願意和魏驍過多交流,不過,既然魏驍的意外出現,打亂了自己原本想偷偷查出把龍紋玉佩拿出來拍賣的那個大人物的計劃,既然已經完全暴露在張玉柔面前,再隱忍下去,反而更容易在調查龍紋玉佩之謎中失去先機。
“行了,魏驍,把你的智商裝在褲襠裡吧,就算看不見,本座也知道,你的巧舌如簧,本座領教了,你大手筆贈與本座,怎能毫無目的,虛偽一下就可以了,本座不懂如何以理服人,但本座可是懂得以力服人,除了玉柔慈善基金拍賣會的人,其它人幫忙驅散了吧。”
魏驍對於陳莫的話不但不反感,反而是很欣喜,他略微扯了扯西裝的衣角,道:“承蒙漢州名流大家的抬愛,能在我魏家的帝豪金樽酒店參加拍賣會,如今拍賣會已經結束,大家陸續散了吧,對了,唐二少爺參加今天拍賣會的事情,希望大家守口如瓶,若是傳出了什麼不該傳出的訊息,我魏家會逐一追查,不死不休。”
陳莫聽到此刻,眉頭一皺,這魏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怎麼感覺後半句有些多此一舉,自己來到漢州,早晚都會被得知,強行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嗎?不過,他也沒多想什麼,畢竟,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張玉柔。
陳莫如今在漢州的名氣畢竟還是不如魏驍的,既然魏驍願意幫陳莫出頭,陳莫為何不可以藉助魏驍的影響力,至少現在魏驍對陳莫來說還是比較有用處的。
魏家作為漢州七大家族之一,話語權還是十分強悍的,魏驍畢竟是魏家大少爺,這帝豪金樽酒店可是在他的經營下,力壓漢州其它大酒店,可見其能洪大寶有些不服氣,不過,好在洪圖是比較明事理的人,知道陳莫來此肯定並非單純的拍賣,要不然陳莫為何去了一趟方家,方家便沒了,雖然不知道這裏接下來是什麼情況,但他立馬阻止了洪大寶眼下和魏驍的爭鋒,拉著洪大寶率先朝著酒店大廳外走去。
緊接著是韓家,司馬家的司馬雲飛本來想和魏驍多交流幾句的,但看到魏驍雙目中的寒光,司馬雲飛跟著爸爸司馬卓灰溜溜的也朝大廳外走去。
如今七大家族,方家已滅門,林家遭到重創未參會,洪家率先撤走,韓家、司馬家緊接著離開,除了顧家顧若溪和顧家護衛,其餘漢州名門望族皆是陸續離開,此刻坐在前排的張玉柔似乎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若溪,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處理。”陳莫看到參會人員都已經離開,輕吐一口氣,然後從最角落的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走到自己身前的顧若溪,輕聲道。
“陳莫,沒事吧。”顧若溪看著一臉平靜的陳莫,道。
“一些舊事,你如今代表的是顧家,不宜參與下面的事情,聽話,先回去。”陳莫的話語很輕,但話音中似乎充滿了不容拒絕的語氣。
顧若溪環顧了下拍賣大廳,看到前排一動未動的張玉柔,在看到拍賣臺上嘩啦啦衝上來的二三十名青壯年,她如果在看不明白,那就太對不起她堂堂顧氏集團董事長的身份了。
“那你注意安全。”
顧若溪說完這句話,倒也乾脆,直接帶著護衛快步走向拍賣大廳出口。
“魏驍,這裏發生什麼事,扛得住嗎?”陳莫從拍賣臺最後排往前方走著走著,經過魏驍的時候,停下來,說道。
“扛不住。”魏驍面不改色道。
陳莫原以為魏驍會說沒問題呢,聽到魏驍很是乾脆的說了句扛不住,他有些忍俊不禁,道:“那你也離開吧。”
“還望唐二少爺諒解,畢竟玉柔慈善基金會不是方家那種不入流的家族,總體實力是凌駕於七大家族之上的,我魏家還沒這種能力說大話。”魏驍滿臉平靜,躬身抱拳,然後扶了扶眼鏡,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陳莫對魏驍的欣賞又多了一分,如果後者真是單純的想認識自己,倒是可以收為屬下,只不過,魏驍到底是什麼想法,陳莫也不知道,總之,陳莫不喜歡和魏驍打交道,這人能屈能伸,做事讓人看不清底細,太危險。
魏驍離開後,這空曠的拍賣大廳,只剩下了陳莫、朱珠、葉無雙和張玉柔、鄧春林以及張玉柔的數十護衛,大廳內突然陷入沉寂,約莫十幾秒後,一道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
陳莫此刻走到了張玉柔的身旁,隔了兩個座位,然後,坐了下去。
“不打算說點什麼?”沉默了一兩分鐘後,陳莫開口說道。
“二少爺,看到你還活著,老婦我激動的不能自已。”張玉柔此刻蒼老的面龐之上,兩行淚水滑落。
“看到我活著,如此激動,是開心,還是難過?”陳莫面色平靜道。
“當然是開心,十多年了,再次看到二少爺,怎會難過?”張玉柔右手抬起,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道。
“這臺上嚴陣以待的二三十名護衛,難不成是迎接我的?”陳莫往臺上指了指,眼睛一掃而過,除了鄧春林已入先天,沒看到其它任何一名修士,讓他略顯失望。
陳莫的失望是這些人並非修士,那也印證了,從媽媽王玉蘭那奪走玉佩的人和張玉柔或許並非是一夥的,如果是一夥的,張玉柔在唐家十多年,不可能不認識龍紋玉佩便是唐家家傳玉佩,又怎能如此輕易的答應拿出來拍賣。
若是有修士想要搶奪,先天修士中期,便足矣,按照他所調查的得知,這漢州修士沒有上千,也有數百,張玉柔如今的身份,難不成還不配得到那個大人物的重要保護,還是說,那背後的大人物,就如同鄧春林在臺上所講,沒人敢暗偷明搶。
“二少爺,我已是這個歲數,離死也不遠了,可我現在還不想死。”張玉柔此刻有些有氣無力,看都不敢看陳莫一眼,低著頭,道。
“當年我哥腹部被匕首刺中,若非親近之人,他必然不會那麼輕易被刺到,更不會躲閃不及,被一槍擊中,更不會在我眼前倒下,你問問你的護衛鄧先生,他一個先天修士,除了被亂槍打死,能是那麼容易被槍單獨擊中的嗎?”
陳莫似乎在闡述一個事實,而這個事實也很現實,一個懂得修行的先天修士,不可能那麼容易被槍擊中,除非是深受重傷,沒辦法快速感知到子彈的方向,連子彈都難以打死的修士,怎是那麼容易腹部被匕首刺傷?
這是一個謎。
而這個謎,陳莫正在向張玉柔尋求答案。
“大少爺的那一刀,的確是我刺的,當年是情勢所迫,方家方默然不是也對唐家出手了嗎?”張玉柔似乎在說方家那時候都反了,她為何不能趁機獲得利益。
事實上,張玉柔的確獲得了不菲的利益,要不然也不會有如今的漢州玉柔慈善基金會,能夠凌駕於七大家族之上的大財團。
“老天爺在懲罰一個人之前,會先讓他得意一陣子,過上一段太平日子,這樣在他遭受報應的時候,纔會有切膚之痛,所以方家滿門被滅,你張玉柔也是該碎屍萬段。”陳莫聽到張玉柔竟然沒有一絲悔改之意,瞬間大怒。
“二少爺,我張玉柔手無縛雞之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張玉柔的話音越來越硬氣,一改剛纔的故作垂憐。
“想死沒那麼容易,不想生不如死的話,那就告訴我,當年都是誰參與了屠殺我唐家,還有,這龍紋玉佩,是誰讓你來拍賣的。”陳莫大喝,說話間,周身的紫府之氣緩緩擴散開來,那摻雜著殺伐之氣的紫府氣,讓張玉柔此刻就如置身於血雨腥風的戰場之中,讓她十分壓抑,難受,而且還想吐。
張玉柔畢竟是六十歲的平凡老婦,哪裏禁得住陳莫的紫府氣威壓,此刻嘴角滲出絲絲血漬,整個蒼白的面龐變得更加煞白起來。
陳莫的威壓越來越大,對於張玉柔這個普通人來說,哪裏能夠承受的住,此刻的她或許是窒息的原因,雙眼開始翻白眼,似乎下一刻便會一命嗚呼。
其實陳莫根本不屑於直接動手,要不然,他來參加此次拍賣會,當龍紋玉佩出現的那一刻,他便可以出手搶奪,瞬間擊殺張玉柔,他心中明白,張玉柔在唐家被滅的真相中,或許是最不重要的一環,但至少她可以說出是誰指使她這麼做的,屠殺唐家的元兇曹雄,根本不可能會利用唐家中這麼不起眼的一個家僕。
陳莫怎能不恨張玉柔,如果殺了張玉柔能查出當年還有哪些人蔘與圍攻唐家,那依他紫府高階修士的修為,根本不需如此威逼。
“喂,唐二少爺,放開董事長,否則別怪我痛下殺手。”陳莫釋放威壓針對的是張玉柔,那也是一瞬間的事情,當鄧春林看出不妙的時候,站在臺上,先天修士氣息環繞,指著陳莫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