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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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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兩房對峙

    “二公子,老夫人讓奴婢過來給您傳句話兒,老夫人說是事關緊急,讓您這就……”

    那奴婢壓低聲音在穆長林耳畔一番嘀咕,言畢,穆長林已經是一臉心花怒放,哪裏還有半點怒氣,當下忙不迭對那奴婢道:“好好好,你這就回去告訴祖母,就說我一定會把事兒辦好,只是得麻煩祖母拖延一些時間纔好。”

    “是,奴婢遵命。”奴婢應聲,然後忙不迭躬身退下了。

    穆長林得意地牽了牽唇,一掃大清早淤積的憤怒恥辱,一邊得意洋洋地轉身朝後院兒走,一邊在心中暗道,還得是祖母出馬啊,難怪能壓蘇良錦那個老賤人大半輩子翻不了身,如今大房的這對賤兄妹入京,蘇良錦那個老賤人以為自己的依仗終於來了,竟敢跟祖父提出和離,還要分家?

    哼,也不想想他祖母答不答應!

    蘇良錦是佟淑清一輩子的手下敗將!

    他就不信穆長風跟穆葭這個兩個小賤人還能翻出什麼水花兒來?!

    ……

    老管家引著眾人進了後院兒,後院兒正堂中,穆磊與佟淑清端坐正位,穆增雖然下令禁足佟淑清,穆磊這段時日對她也有頗多埋怨,但是如今涉及歸還蘇良錦嫁妝一事,佟淑清這個掌管穆府後宅多年的女主人,當然得在旁,要不然的話,穆磊一個人還真是抓瞎。

    而且佟淑清要不是親眼盯著會能放心?

    如今蘇良錦主動提出和離,那是當衆狠打穆增的臉,佟淑清之前還擔心穆增一怒之下會休自己,但是現在,她是全然沒有這方面的擔憂了,穆增都這把年紀了,還被蘇良錦毫不留情給蹬了,實在是顏面掃地,一時半會兒怕是都沒臉出去見人,都這般光景了,他還會休自己?是徹底不要這個臉了嗎?

    而且,穆增這程子的身子可不大好,如今又被蘇良錦氣得臥病在床,聽下人說,穆增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呢,懷仁堂的郎中還交代要長久臥床靜養,這還不知要休養多久呢……

    所以啊,這穆府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落到她兒子手上,穆磊能委屈她這個做孃的?還不是一出事兒就趕緊地請了自己出馬?所以啊,往後穆府後宅還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的?

    說起來,佟淑清還真是感激蘇良錦這冷不丁地提出和離,只是若單單和離,不提什麼勞什子地歸還嫁妝那就更好了,不過她佟淑清也不是吃素的,能讓蘇良錦得好兒?

    佟淑清牽了牽唇,露出一抹陰冷笑意,一邊攏著茶一邊看著老管家引著眾人進正堂,她收斂起笑意,一臉的不卑不亢。

    相比之下,穆磊可就不大能沉得住氣了,當然這也不能怨他氣量小,實在是剛纔穆府門前的那一出讓他大動肝火,這時候,瞧著穆長風跟穆葭進來,穆磊忍不住就是一聲冷哼。

    行至正堂中間,穆長風跟穆葭一道朝著兩人行李問安:“長風/葭兒拜見二祖母,拜見二叔。”

    穆磊又是一聲冷哼,扭過了臉兒去,並不搭理兩人,佟淑清還是一下下慢條斯理地攏著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一直上上下下打量著兩人,半晌,佟淑清忽然發出一聲長嘆:“上次你們兄妹倆一道過來給老身請安,還是大年初一拜年來著,這才過了多久啊,沒想到你們這次過來,竟卻是來上門兒分家的,真真是令老身感傷。”

    穆長風與穆葭此次前來,是為蘇良錦討要嫁妝,可是就佟淑清的說辭,倒將他們當成逼著分家產的,穆葭當然不會認,當下淡淡道:“二祖母此言差矣,葭兒與兄長前來,乃是奉祖母之命、也是按規矩辦事兒,是過來討要祖母的嫁妝,何來分家一說?”

    佟淑清放下茶杯,譏誚地牽了牽唇,盯著穆葭道:“穆葭,你一貫是個牙尖嘴利不饒人的,你如今當衆口口聲聲說不是來分家的,那你能保證日後穆府長房不會分家另過?”

    “二祖母這話是個什麼意思?竟讓葭兒一個孫輩兒決定分家大事?難不成二祖母是覺得葭兒能做父母、甚至祖父祖母的主?”穆葭皮笑肉不笑地道,“讓小輩兒插手這等家族大事,這或許是穆府二房的規矩,但是卻斷斷不會是穆府大房的規矩,請二祖母恕罪,葭兒實在不敢做這個主。”

    “你!”佟淑清氣得面色都變了,隨即陰冷一笑,“說來說去,還不是想著分家?若不是想著分家,你們又何必這著急忙慌地上門清算家產?就少拐彎抹角的吧!”

    穆長風也忍不住了,擰著眉看著佟淑清道:“二祖母今日是怎麼了?說的話句句讓人琢磨不透,明明我們是按照規矩過來取祖母嫁妝的,這原本就是祖母私產,按理是算不進穆府家產裡頭去的,怎麼到二祖母的口中就變成了清算家產?難不成二祖母的意思,竟是已然將祖母私產充做穆府家產了嗎?還請二祖母把話說清楚了。”

    佟淑清嘴角一抽,正要反唇相譏,卻被一旁早就氣衝牛斗的穆磊搶了先:“都道是既嫁從夫,她蘇良錦的私產當然是歸穆家的!即便如今提出和離,那私產還不是留給大哥的?你們既然口口聲聲說著不分家,那大夫人的嫁妝就還該是咱們穆府的!當然要充公了!既如此,還有什麼好清算的?!你們一個兩個咄咄逼人,可見是起了外心!早不拿自己當穆府人了!”

    穆葭都給氣笑了,見過厚顏無恥的,卻也沒見過厚顏無恥到這般地步的。

    當下,穆葭嗤笑道:“所以二叔的意思是,要是我們執意如此,便就是與二叔、甚至是穆府為敵了?這事兒就是絕無談下去的可能了?那咱們就……只能鬧上衙門了?讓府尹老爺給咱們斷斷這家務事兒?二叔,您是這個意思嗎?”

    穆磊聞言,頓時語塞,鬧上衙門?那豈不是要讓他把臉丟得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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