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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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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不能忍

    “見諒,見諒,都是自家兄弟嘛,”封予嶙笑吟吟地衝李潤珠挑挑眉道,“只是麻煩公主要一直扶著四弟了,沒得四弟又腳底打滑,碰著了孤倒是沒什麼,可若是摔到了自己,那可怎麼是好?”

    “多謝殿下關心。”李潤珠點頭道,當下就要扶著封予峋退下,卻被封予峋一把甩開,她退了兩步,險些跌倒,好不容易站穩了,瞧著封予峋已經大步走開了,她面色有些難看,卻還是衝陳氏與封予嶙福了福身,這才疾步追了出去。

    瞧著兩人一前一後退了出去,陳氏與封予嶙臉上都滿是譏誚,封予嶙坐了回去,一邊找了個舒服的坐姿,一邊譏誚地跟陳氏道:“母后,你說老四會不會憋得內出血?”

    “就算真的內出血,那也得忍著,”陳氏亦是一臉譏誚,抿了口茶,一邊又嘆了口氣兒,淡淡道,“潤珠公主往後的日子不好過啊。”

    “可不是,本來就是個彈丸小國的庶出公主,身份本就不高,能做個側妃,就已經得謝天謝地了,也是虧得如今大夏危機重重,不得不重視與高麗的關係,她這個庶出公主纔有機會做正妃,可老四如何能看得上?更是一來就斷送了老四的前程,老四恨不得父皇,還恨不得她?”說到這裏,封予嶙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兒,一邊抿了口茶,一邊搖頭道,“而且瞧著也不像是個機靈會來事兒的,除了臉蛋兒生的不錯,實在是百無一用,換作是我,也必然厭煩得很。”

    “厭不厭煩也不管咱們的事兒,”陳氏緩聲道,頓了頓,忽然放下手裏的茶杯,看向封予嶙,“對了,你舅舅前些時日,還叮囑你近來務必低調安分,穆府長房雖然是塊肥肉,可這塊肥肉卻又著實燙手,弄不好就紮了你父皇的眼,本宮知道你眼饞穆府長房,可是卻也不能心急,遇事還得多跟你舅舅商量,難道親孃舅還能害你不成?”

    “是,兒子明白。”封予嶙應聲道,親孃舅的確不會害他,可是卻免不了要打自己的小算盤。

    陳太炎對他一向約束頗多,不過也是有陳太炎盯著託著,他的位分才能穩當,所以封予嶙一向是感激陳太炎的,也是聽話的,可是近來,封予嶙對陳太炎的約束是越來越不耐煩了。

    四皇子好不容易倒了,這自然是東宮擴張勢力的大好機會,若是能一舉歸攏了穆府長房,他往後自然高枕無憂。

    這道理難道陳太炎不明白?可是陳太炎卻屢次建議他不可操之過急,前幾日更是直言,讓他斷了歸攏穆府長房的心思,口口聲聲說是怕紮了萬歲爺的眼,可還不是陳太炎有意防範穆府長房?生怕穆府長房威脅到他們陳氏一門?

    說到底,還不是陳太炎太自私?野心太大?

    還不是想一門兒心思掌控他這個太子?只怕日後他登基為皇,陳太炎還捨不得撒手呢!

    封予嶙能忍?

    當然不能忍!

    他就是要歸攏了穆氏長房!就是要讓穆氏長房來牽制陳氏一門!就如同當年,封遠圖用陳氏一門來牽制太后的廖氏一門一樣。

    既然父皇能做到,他就一定也能做到!

    ……

    太子殿下在一門兒心思地向萬歲爺看齊,四皇子也沒閒著。

    回府之後,封予峋就一直沉著臉,許是進來接二連三的打擊太多,也習慣了,封予峋這次倒是沒有摔摔打打,而是一個人坐在書房中獨酌。

    聽聞封予峋回府,周子徽便匆匆趕去了書房,本是有事要與封予峋商量,可是瞧著此刻封予峋的這幅模樣,自然不是談事的好時機。

    “子徽啊,你來的正好,陪本宮喝幾杯,”瞧周子徽進來,封予峋笑著指了指對面的位置,一邊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從來都不敢這樣喝酒,就怕酒後誤事,可痛快啊!子徽,你也來陪本宮痛快痛快!”

    “是,屬下遵命。”

    周子徽他知道封予峋近來心思重也太憋屈,若是一味兒憋著怕會憋出病來,所以索性就沒有攔著,反倒是命廚娘多做了幾道菜送過來,又親自去酒窖取了一罈梨花白過來,打算陪封予峋一醉方休。

    周子徽屏退了一眾下人,整個後院兒就只剩下他與封予峋,誰都沒說話,兩個大男人相對坐著,一杯一杯復一杯,沒過多久,封予峋就醉了,他本來就不是個能喝的,再加上又是帶著心事喝酒,所以很難不喝醉。

    周子徽卻是個出身北地的,好酒量是天生的,封予峋都醉的有些人事不省了,可他卻還是面不改色。

    “殿下,您醉了,”周子徽放下酒杯,起身行至封予峋身側,一邊小心翼翼取下他手中的酒杯,一邊過去扶封予峋,“屬下扶您回房歇著。”

    “我沒醉!”封予峋卻全然不配合,酒勁上頭,力氣還不小,一把推開了周子徽,又端起了酒壺,歪歪斜斜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悶了,一邊又去拿酒壺,一邊“嘿嘿”笑著,“父、父皇好……好厲害的手筆,嘿嘿,父皇還厲害的手筆!父皇的心就跟那屋簷底下的冰凌似的,又……又冷又硬!”

    好在周子徽事先屏退了下人,可即便如此,周子徽還是驚出一身冷汗,忙不迭四下觀瞧,確定沒人,周子徽忙不迭去奪封予峋的酒杯,一邊蹙著眉道:“殿下,您別再喝了!也別再說醉話了!屬下知道您心裏不痛快,可您也不能一味兒由著性子來,殿下……”

    “你……滾開!最煩聽你絮叨……”封予峋又去推周子徽,只是這次沒推開,眼前聒噪的人,讓他心煩不已,他扭著頭過去瞪周子徽,直勾勾地盯了一會兒,不知怎麼的,封予峋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由分說,對著周子徽下跪,一邊磕頭,一邊戰戰兢兢地道,“父皇!兒、兒臣拜見父皇!”

    周子徽大驚,忙不迭也跪了下來,急的聲音都變了:“主子,您快起來!主子,您……您別這樣啊!”

    “父皇!兒臣、兒臣今天要跟父皇說說心裏話!”封予峋卻全然聽不到也看不到似的,一把抓住周子徽的手,一邊盯著周子徽看,醉眼朦朧的一張臉滿是欽佩之意,“父皇,兒臣……兒臣最敬佩您了!兒臣、兒臣比所有人都敬佩父皇!父皇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兒,兒子樁樁件件都銘記在心,時時刻刻以父皇為榜樣,兒……兒臣是發自內心敬佩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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