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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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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2章 李暢得意

    阿桃感動得那叫一個稀里嘩啦,一時間真是淚如雨下,都說不出話來了。

    “不過阿桃,我覺得尹府的那位大小姐卻不是個省油的燈,咱們不能不防啊,”表哥沒功夫去說什麼溫言軟語,阿桃是偷著跑來看他的,時間緊張,他只能撿重要的交代阿桃,“阿桃,日後你在那位大小姐面前伺候,可得留個心眼兒,以防萬一,沒得咱們連退路都沒有。”

    表哥是什麼意思,阿桃聽明白了,一時間人有些恍惚:“表哥,你這是擔心……大小姐事後會……會滅咱們的口?”

    說這話的時候,阿桃聲音都顫抖得不成樣子了,一臉淚痕交錯滿眼驚惶,雖是在問表哥,可實際上她自己心裏卻已然有了答案。

    她跟在尹若蘭身邊伺候多年,尹若蘭是個什麼性子,她是再清楚不過的了,眼瞧著是個文靜嫻淑的,可實際上呢……

    想到此處,阿桃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表哥嘆了口氣兒,伸手拍了拍阿桃的手:“你曉得厲害就好,還有,往後就別再偷偷跑來看我了,沒得被大小姐察覺了,你我都落不著好兒。”

    ……

    此時此刻,腦中回想著昨兒表哥交代的話,又想著方纔尹若蘭那冷凝狠毒的眼神,阿桃一時間都喘不過氣兒來。

    這事兒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兒啊?

    她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這些時日她就沒睡過一個安生覺,好不容易睡著了,又會被噩夢給驚醒,晚上睡不著,白天面對著大小姐的陰晴不定的臉,更是不安得很。

    這日子著實煎熬。

    不過再煎熬,也得要緊牙關忍下去,她還等著跟表哥過好日子呢!

    半晌,阿桃長長地出了口氣兒,換了尋常的表情,轉身朝回走。

    ……

    太子妃還沒下葬了,太子卻等不及了,巴巴地重返朝堂了。

    因為太子妃暴斃的緣故,太子還是頭一次闊別朝堂這麼長時間,當然了,這原本是不必要的,太子妃的身份再如何金貴,也用不著堂堂國之儲君為她親自置辦喪事,但是卻架不住太子心虛啊,知道此時不該總在萬歲爺眼前晃盪,沒得激怒了萬歲爺,自是落不了半點兒好處,倒不如暫避一時,待到萬歲爺氣消了再說。

    故此,太子殿下告假在家親自張羅太子妃的喪禮,這原本都是計劃好的事兒,可是到後來,太子就越發坐不住了,心裏那真是火燒火燎的。

    無他,誰叫六皇子漸漸走到臺前、眼瞅著越發得萬歲爺歡心呢?而且六皇子的親孃舅、當今工部尚書李暢,如今一躍成了萬歲爺跟前的紅人,如今進出御書房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兒了,甚至更有風聲傳出,說是萬歲爺有意提拔李暢為右相。

    右相?那便就是要頂上前右相、太子親舅舅陳太炎的位置了,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李氏一門就要一躍而起、取代陳氏一門的位置了。

    那當年陳氏一門一躍而起之後,都帶來什麼樣的變化跟好處呢?

    陳氏女母儀天下、陳氏一門成了大夏數一數二的世家門閥,而身上流著陳氏一門骨血的皇子被立為太子……

    而如今,陳氏一門徹底垮了,李氏一門卻要取而代之了。

    那昔日屬於陳氏一門的榮耀、權勢還有……他這個東宮之主的位分是不是都要拱手讓出了?

    太子不能不往最壞的方向去想,因為這程子,真的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兒,有東宮的,也有六皇子那邊兒的,東宮發生的事兒,樁樁件件都超出太子的意料,讓他跳腳也讓他不安,不用說,也知道肯定讓萬歲爺雷霆大怒,他不想承認都不行,如今在萬歲爺的心裏,他這個太子確實夠嗆。

    但是反過來再看六皇子,那就截然不同了,人家可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呢,不單單作為么兒的自己能討萬歲爺的歡心,就連母妃跟舅舅也都是能抓住機會、會來事兒的,不管萬歲爺心裏是怎麼想的怎麼看的,但至少萬歲爺願意抬舉蓮妃娘娘還有李氏一門,願意讓文武百官認為他這是在為六皇子造勢呢。

    所以太子如何不慌?如何還能坐得住?他如今就跟那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心煩意亂、焦頭爛額到了極點。

    原本是想著待到太子妃下葬,再重返朝堂的,但是眼下太子卻是覺得一日都不能再耽擱下去了,這不,今兒一大早的就巴巴地早起去上早朝,對於太子闊別多日重返朝堂,萬歲爺並未表現出任何的驚詫,甚至全程都沒多看太子一眼,倒是在早朝上,饒有興致地聽了李暢一通關於翻修行宮及皇陵的相關奏報,並不是多重要的事兒,工部每年都會有此奏報,一般遞個摺子上去也就是了,難為萬歲爺有興致,在早朝上聽了這麼久的奏報都沒有半兒不耐煩的意思。

    “李愛卿辦事兒是個踏實的,也是個認真的,朕知道如今工部缺了工部侍郎,很多事兒少不得得李愛卿代勞,李愛卿辛苦了,”末了,封遠圖還親口褒獎了李暢,“位極人臣還能事必躬親,朕對李愛卿再滿意不過。”

    封遠圖可是很少會夸人,而且還是在早朝之上,誇得這般……毫不遮攔,一時間,在場的文武百官心裏都在琢磨著,萬歲爺這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究竟是真的對李暢滿意還是對六皇子滿意?

    少不得就有大臣下意識地朝太子方向瞄著,只見太子微微頷首、身子朝前傾著,始終保持著畢恭畢敬的姿勢,就是不知道是否表裏如一。

    李暢聞言,忙不迭躬身道:“萬歲爺謬讚,微臣如何敢受?這都是微臣作為臣子應盡的本分。”

    封遠圖抿唇笑了笑,表情比剛纔更加溫和,抬了抬手讓李暢退下,一邊又轉而問起了兵部尚書常建成武舉的籌備情況。

    武舉跟春闈一樣,也是三年一次,只不過時間不同,一個在初春,一個在初秋,隔了半年,不過如今眼看著就要入了六月了,很快各地的考生就會涌入了京師,京師這邊也是該安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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