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8章 受傷的小二
佟挽秋頓時瞪大了眼睛,忙不迭地湊了過來:“你說真的?那……那人是誰?是哪家的貴子?你快跟我說說。”
穆葭神秘一笑,道:“瞧把小舅母給急的,嘿嘿,小舅母儘管放心到時候我肯定帶他來給小舅母敬酒啊,不過小舅母得事先準備好改口費跟見面禮哈,最好厚一點兒,畢竟您這位外甥女婿的來頭可不小啊,嘻嘻。”
來頭不小?
佟挽秋迅速地在腦中將京師的名門望族都給過了一遍,她自幼長在京師,對於哪家門第裡頭有哪些貴子還是清楚的,聽著穆葭的口氣,她的這位外甥女婿的身家背景只怕還要高出穆府一截兒呢……
京師還有還有這樣身家背景的貴子嗎?
佟挽秋怎麼都想不出來,只道穆葭這是在說笑,也就沒當一回事兒了。
當然了,日後待真的吃到了這位外甥女婿親手敬的酒之後,小舅母才恍然大悟,敢情大小姐不是在說笑啊。
……
安郡王府。
被小舅母認為是穆大小姐隨口杜撰出來、壓根兒就不存在的外甥女婿,此刻正在自家書房裏頭,鬱悶地練字。
封予山自小就有這麼個習慣,心情好的時候,喜歡練字,心情差的時候,也喜歡練字,當然了,這個習慣一度因為右臂的緣故被不得已中斷,但是隨著右臂的好轉,封予山就又重拾了昔日的這個愛好。
鄒令在封予山身邊伺候久了,就算心不及沈卓楊、羅植細,但是對自己主子的情緒還是能感受出來的,所以也就很識趣兒地沒有上前觸黴頭,就一直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給封予山磨了一會兒的墨,又朝香爐裡頭添了香料,然後又沏了一杯茶放到桌上,這一切都做的輕手輕腳,連呼吸都格外地放輕,反正儘可能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這實在不能怪鄒令過分小心翼翼,實在是這兩天,自家主子的情緒一直不好,起起伏伏的,沒個準頭,一點兒都不想去天津買狗不理的鄒令,能不處處小心仔細著嗎?
可即便都小心仔細成這樣了,他家主子還是不滿意了。
鄒令纔將茶杯放下,緊跟著封予山手中的毛筆也放下了,鄒令以為封予山要喝茶,趕緊地就把茶杯給端到了面前,可是封予山卻看都不看茶杯一眼,反倒十分嫌棄地看著他。
鄒令:“……”
他……他到底又做出了啥?咋主子又不痛快了呢?又用那種對狗不理熱切渴望的眼神看著他呢?
很沒出息的,鄒令就覺得自己有點兒腿軟,再開口的時候,聲音也跟著發顫了:“主子,您……您喝茶。”
封予山還是一臉嫌棄,不過到底也沒提要吃狗不理的事兒,伸手接過了茶杯,一邊攏著茶,一邊用幽幽地眼神看著鄒令,時不時嘆口氣兒。
鄒令覺得自己的腿更軟了,不管他家主子嫌棄他啥,他都不敢再繼續在書房裏頭待著了,趕巧有手底下的侍衛過來稟報訊息,鄒令就趕緊出去了。
封予山看著鄒令迅速離開的背影,又是一聲默默嘆息。
憋屈啊!
康如鬆的大喜日子,他竟然都不能親自前往道賀順便討杯喜酒喝喝,要康如鬆只是他的屬下,那也罷了,可康如鬆還有更重要的身份好不好?
那是他未來的親舅舅啊!
親舅舅迎娶小舅母,這樣的場合,他這個外甥女婿自然該到場的,結果呢?他就只能窩在家裏哪兒都去不了。
即便婚禮都過去好幾天了,可是封予山還是覺得憋屈,鄒令那個沒眼力見兒的山藥精,又加重了他的不爽。
啥紅袖添香,用得著你這麼個五大三粗的山藥精上趕著做?那是留給他媳婦兒乾的好不好?!
簡直就是一點兒自知之明都沒有!
想著方纔山藥精躡手躡腳地給他倒茶,又輕手輕腳地給他添箱,封予山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要不晚膳就吃狗不理吧?
封予山正想著晚膳的事兒呢,就瞅著鄒令急匆匆地進來,行至面前躬身道:“啟稟主子,剛剛查到的訊息,懷仁堂的這一次意外走水,跟尹府的那位大小姐,的確跑不了關係。”
鄒令這話一出,封予山頓時就把狗不理拋在了腦後,將茶杯隨手放在桌上,封予山忙不迭追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你仔細跟我說說。”
“是,屬下遵命。”鄒令道,當即就跟封予山稟報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羅植還有懷仁堂兩位受傷的小二如今暫住養病的酒樓,一直都有安郡王府的人暗中盯著,就等著有人自投羅網,同時那日在跟穆葭見面研究這事兒之後,封予山又下令去查尹若蘭跟懷仁堂這場大火的可能存在的聯絡,然後到了今天,這兩邊都得到了迴應。
“之前主子吩咐屬下去查的,如今已經查清楚了,在懷仁堂起火的前不久,懷仁堂裡面招進來一位小二,那位小二就是起火當夜負責在二樓看守的小二其中之一,後來也因為救火,受了點兒輕傷,如今跟羅植同住在一家酒樓養傷,如今屬下已經查清楚,那位小二的確跟尹若蘭有關係。”
“他是尹若蘭手下一位叫阿桃的侍婢的遠房表兄,在他受傷之後,尹府那邊始終並未表現出任何關注,也不知是眼看著過了這麼些天,覺得事情已經過去了,所以那位尹大小姐已經放鬆警惕了,還是那位叫阿桃的侍婢自作主張,反正就是她今兒喬裝改扮偷偷摸摸地去了那家酒樓去探望那位受傷的小二去了。”
封予山聞言,冷笑著點頭道:“不錯,果然是那位尹大小姐,還真是從來都不叫人失望。”
那個小二前腳前才被招進來的懷仁堂,結果這後腳懷仁堂就冷不丁地起了這麼一場大火,封予山都不用細緻去問鄒令,心裏就斷定那小二必然是在尹廣泉初次前往懷仁堂相看羅植之後不久便就想方設法入了懷仁堂做事兒的。
至於他為什麼非要入懷仁堂不可?還用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