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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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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0章 一而再再而三的眼瞎

    九千兩白銀,外加四千五百兩的黃金,還有兩大箱子的奇珍異寶,那可真的算是一大筆意外之財了,單說那四千五百兩的黃金,就不是隨便哪個世家貴門能掏的出來的,就連封予山這樣的堂堂從一品郡王那也是一時拿不出這許多的黃金來,也是鄧子鴻著急回祖籍老宅,才悄默默派管家兌換出來的,哪裏想到,這還沒捂熱乎呢,就直接到了封予山的手,鄧子鴻若是知道了,指定會被氣得吐血三升。

    當然了,太子若是知道了,血肯定吐得比鄧子鴻還多。

    敢情周子徽打著他這個堂堂太子殿下的旗號搜刮金銀,他本人卻一個銅板兒都沒撈著?

    從來就只有太子欺負人的份兒,哪有被人欺負的時候?

    封予山想著太子此時此刻的表情,忍不住笑著搖頭道:“太子殿下此刻的心情只怕不妙啊。”

    鄒令十分認同封予山這話,使勁兒地點點頭:“那是一定的,指不定太子殿下此刻正怒髮衝冠、暴跳如雷呢,當然了,那最後倒黴的只可能是鄧子鴻了。”

    是啊,誰叫鄧子鴻眼瞎呢?而且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眼瞎!

    他先是抱太子的大腿,眼瞅著就要抱上了吧,他這又尥蹶子了,轉而去認了四皇子做主子,四皇子的大腿倒是比太子好抱,還真讓他給抱上了,只不過啊,四皇子的命不夠硬啊,他這才一抱上,還沒來得及得意呢,結果四皇子就死翹翹了……

    嘖嘖嘖。

    接連瞎了兩回眼之後,偏生這鄧子鴻的眼力還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愣是被周子徽的三言兩語給忽悠去了鄧府幾代積累下來的所有家底兒,最重要的還有那本要命的賬冊……

    嘖嘖嘖,像鄧子鴻這樣眼睛被屎糊的至少八層的,還真是前所未見。

    “如今就等著江淮那邊傳回好訊息了,”鄒令看著桌上的那本賬冊感慨道,“到時候,這本險些不能得見天日的賬冊也能重見天日了。”

    鄒令說的不錯,只待楊下田、敬成棟還有嚴復他們在江淮得手、徹徹底底地查清邗溝一案,然後他們在京師這邊就能夠動手了,用這本陳年舊賬,一舉掀開邗溝一案的蓋子,到時候所有的腌臢汙穢都會攤開在世人面前,誰都不要妄想能繼續捂著……

    哪怕是九五之尊都不行。

    封予山抿了口茶,道:“還是要提防,吩咐御林軍那邊盯住了萬歲爺,再有就是常建成也不能鬆懈,萬歲爺不管想動用京師還是提防的兵力,都要做到心中有數,提前防備。”

    萬歲爺已經下令讓楊下田跟敬成棟速速撤回京師,但是楊下田跟敬成棟又是不可能奉命回來的,時間一拖,萬歲爺遲早會起疑心,封予山就不得不提前防範著。

    鄒令忙得躬身領命:“是!屬下遵命!”

    封予山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挑眉問道:“對了,府尹大人那邊可有回覆了嗎?”

    鄒令忙道:“回主子的話,大公子的意思是,讓咱們稍安勿躁,府尹大人還是心中有數的,只不過畢竟事關重大,還得給府尹大人些時間,好能轉過這個彎兒來。”

    有穆長風這話,封予山自然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了,畢竟論熟悉府尹大人郭見山,誰都不能跟穆長風相較的,更重要的原因則是,誰叫穆長風是自己的親大舅子嘛,當然害誰也不會害他這個妹夫啊!

    一想到這事兒就快有了分曉,待事情一過,就能大大方方、毫無顧慮地張羅自己跟葭葭的婚事,封予山忍不住又眉眼飛揚了起來,再看向周子徽的眼神都帶著濃濃的笑意了:“周先生,喝茶,這茶香得很。”

    周子徽被自家主子看的一愣,隨即忙不迭點頭,端起了茶杯:“謝過主子。”

    卻也沒嚐出來這茶香在哪裏啊,就是普普通通的明前茶啊,周子徽從前為四皇子做事兒,四皇子也是真的厚待於他,平日裏周子徽的衣食住行,幾乎都能跟四皇子這個主子比肩了,像這樣的明前好茶,周子徽也是喝慣了的,所以也不怪周子徽覺得這明前茶平平無奇了。

    周子徽自然不會顯示出來,事實上,他現在有些走神,嗅著淡淡的茶香,他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高麗茶的那股子濃郁的焦香來,一陣愣神。

    那種高麗茶,是他喝過的嘴特別的茶,大夏的茶講究的是清香淡雅,這跟口味兒有關也跟文化有關,所以在李潤珠那裏頭一次喝到高麗茶的時候,周子徽是極不習慣的,但是後來卻漸漸習慣甚至迷上了那股子焦香味道。

    一點兒都不含蓄,就是那麼直白又濃郁的焦香。

    說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再嘗過那滋味兒了,最後一次嚐到,還是在李潤珠那裏,那個時候,她還不是慧郡王妃,更不是個寡婦。

    而他還是一門心思為主子盡忠職守、鞠躬盡瘁的心腹師爺。

    這纔多會兒的功夫?春天才不過將將過半,竟然就發生了這許多的事兒,似是一下子走完了半生似的。

    想到這裏,周子徽忍不住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意,再嘗不出什麼淡雅的清香,他只覺得這茶水苦得很。

    ……

    封予山跟鄒令交代了點兒事兒,鄒令領命下去辦了,一時間房中就只剩下了周子徽跟封予山,封予山從剛纔就一直在注意周子徽這邊,他覺得今天的周子徽有些不大對勁兒,似是心事重重,雖然說起來他們還不算相熟,但是封予山就是能看得出來。

    為什麼呢?

    封予山在心裏琢磨,卻沒有打算出口詢問,周子徽跟鄒令跟沈卓楊跟羅植還不同,他不能強求周子徽對他做到毫無保留。

    當然,這也沒多大意義,作為主子,他對這些細枝末節也用不著全部掌握,那樣的話,只會讓他變成……一個忙的跟陀螺似的大管家。

    封予山沒打算問,卻沒想到周子徽卻主動開口了:“主上之前許諾過屬下,說是可以達成屬下的心願,之前屬下並不覺得自己有何心願,如今屬下倒是有了個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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