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印象深刻
尹若蘭一臉狐疑,孔氏也沒打算往下解釋,確認尹若蘭身子沒事兒之後,孔氏就起身要走,卻被尹若蘭給叫住了。
“娘,我……我有事兒想問問您,”尹若蘭放低聲音,有點兒踟躕地開口,“大皇子究竟為何到現在還孑然一身?”
其實這個問題,她並不想詢問孔氏,可是左思右想,孔氏都是唯一能夠詢問的人了,至於旁人不是不知情就是不可靠,尹若蘭自是不好問別人的,實際上,她也不想問孔氏,怕孔氏會多想,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啊,就是迫切地想知道啊,所以,她到底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尹若蘭的問題讓孔氏一愣,孔氏上下打量著自家閨女,沒有回答尹若蘭的問題,反而警惕地反問:“你好端端地問這個做什麼?是不是今兒在四皇子府你瞧見了什麼?或是聽到了什麼?”
“沒有,沒有,娘您這是想哪兒去了,我就是……就是隨口一問,”尹若蘭忙不迭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她當然是不會承認的,一邊還給自己找著藉口,“就是覺得好奇,二皇子、太子還有四皇子都接連成親了,還都是萬歲爺給親自指的婚,五皇子跟六皇子還沒成親,那是因為年歲還小,可是大皇子都快三十的人了,而且又是皇子之首,萬歲爺怎麼一直都不過問大皇子的婚事兒呢?真的就因為大皇子身有……隱疾?這未免太牽強了吧?”
是啊,哪怕大皇子真的身有隱疾,就他的身份地位,還有……那張臉,也肯定有的是女人前仆後繼願意嫁的啊,可是大皇子至今卻孑然一身,萬歲爺也從未提過這事兒,真的太不合理了。
而且,就尹若蘭的觀察,她對大皇子身有隱疾這樣的說法……身邊懷疑,大皇子那一身撲面而來的陽剛氣息,哪裏就像是個有隱疾的了?
太監公公是個什麼模樣,她又不是沒見過,跟大皇子壓根兒就不沾邊兒好嗎?
若是因為四皇子成親的事兒有感而發,那倒真是她想多了,孔氏鬆了口氣兒,她雖然急著想讓尹若蘭嫁人,但是卻是斷斷不敢也不肯讓尹若蘭嫁入皇室的,皇后自然是一門心思要扶太子登基上位的,尹若蘭若是嫁給旁的皇子,那能落得什麼好下場?更別說還是大皇子了。
孔氏鬆了口氣兒,隨口敷衍尹若蘭道:“天家的事兒哪是咱們能知曉的?萬歲爺的心思就更難猜了,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好好兒歇著吧。”
孔氏起身走了,留下尹若蘭一個人在房中發呆。
大皇子到底到底為什麼遲遲沒有成親啊?是萬歲爺不允許還是他自己不肯?
若是萬歲爺不允許……
這根本就沒道理啊,就算萬歲爺不喜大皇子,但是出於天家顏面,還有為皇室開枝散葉著想,萬歲爺也是一定會過問大皇子婚事的,早早就該給大皇子定下親事兒的,那麼……是因為大皇子自己不肯嗎?
尹若蘭覺得肯定是這個原因,說不定就是因為大皇子不肯成親,或許還曾經暗中激烈反對萬歲爺的指婚,纔會引得萬歲爺的厭惡,就此傷了父子和氣,甚至還連累了大皇子的前程。
尹若蘭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那大皇子為什麼不肯成親呢?
是因為……大皇子在兵營裡待久了,對女人壓根兒就不感興趣,還是因為大皇子眼瞧著是個沉穩冷靜氣勢迫人的,可實則是個內心澄澈專一的,就一門心思等著能遇到一個令其鍾情一生、相守白頭的意中人呢?
肯定不是前者,若是那樣的話,爲了遮人耳目,大皇子肯定一早就會迎娶個女人,甚至還是三妻四妾,用來遮掩自己特殊的癖好,又怎麼可能一直孑然一身?而且從來就沒聽過安郡王府傳出過什麼不堪流言。
所以……大皇子這真的如此純情?
這是在等待那樣一個特別又幸運的意中人嗎?
尹若蘭想著那雙深邃的桃花眼,不知不覺臉頰又燙了起來。
……
是夜,安郡王府。
尹府的大小姐,在一面之緣後,對安郡王再不能忘,她卻不知,安郡王對她也是印象深刻,不單單是安郡王一個人,還是整個安郡王府上下。
可不是印象深刻嗎?封予山右臂的整個手肘直至手腕,都被燙的起了水泡,羅植匆匆趕到的時候,甫一見了封予山通紅還起著水泡的右臂,登時就咬牙切齒了起來:“這是哪個活得不耐煩的,竟如此不當心?把王爺給燙成了這樣?”
羅植咬牙切齒,鄒令更是磨刀霍霍,虧得負責去查那端茶侍婢的暗衛還沒回來,要不然甫一得了確切訊息,鄒令肯定第一時間就提刀過去宰人。
他前腳離開,後腳那該死的侍婢就把封予山給燙了,燙的還是那條好不容易纔誤打誤撞恢復的右臂,真是豈有此理!
鄒令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看著羅植給封予山治傷,臉都變成了黑鍋底,手就沒離開過刀柄,似乎等著隨時準備提刀宰人。
相對於羅植跟鄒令的驚怒,封予山倒是表情不變,一直一言不發地看著羅植在自己右臂上一通忙活。
羅植一邊給封予山上藥,一邊小心翼翼道:“主子,這藥上上去肯定會疼,您要是覺得疼,也不要一味兒忍著,叫出來就是了,再不行,您直接咬鄒令兩口。”
對於羅植明顯不懷好意的提議,鄒令卻是一點兒異議都沒有,甚至還趕緊地擼起了袖子,直接把手臂遞到了封予山的臉前,異常誠懇地跟封予山道:“主子,您想什麼時候咬,就什麼時候咬,想咬多久就咬多久,這條胳膊不夠用,還有一條呢。”
封予山看著伸到自己面前黑乎乎、還密密麻麻長滿汗毛的大粗胳膊,原本還覺得疼得難受,現在卻是……
封予山用左手推開了鄒令,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鄒令再一次堅定地把自己山藥似的胳膊送了過去:“主子,您用不著心疼屬下,您想怎麼咬就怎麼咬,屬下經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