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帝國誕生的真相。”

    伊麗莎白注視著魔幻手機投影出的光幕，面容隱沒在暗影的帷幕中，隱約能夠看到兩朵躍動了幽藍色靈魂之火。

    感慨？

    嘆息？

    恍然？

    言語中的情感頗為複雜，或許複雜到了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晰的程度。

    “再強盛的帝國也有覆滅的時刻，這個世界從始至終都是如此。”歐若拉輕輕嘆息，“即便是星辰，亦有隕滅之時。”

    “一切都將走向滅亡，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伊麗莎白情緒已然平復，“我只是有些感慨。”

    感慨什麼？

    昔日守護文明眾生的英雄，終究還是淪爲了腐化的傀儡，站到了眾生的對立面？

    昔日強盛的故國一朝隕滅，自身也成爲了徘徊的亡靈，長久的留存於世？

    亦或者自己親手終結了這一切，結束了一個時代……

    可能都有吧。

    最終卻只化作了一道嘆息，與那些久遠的問題一同埋沒在了這個時代。

    浪潮從未停歇，正如同時間長河，洶涌流淌，一路向前。

    “然後呢？”歐若拉問。

    “打牌。”伊麗莎白平靜回答。

    寄宿於臂骨的死靈龍再次平靜下來，長久了數千年的執念終於平息，她已經完成了她的承諾。

    ……

    “她怎麼說的？”洛川吃著零食。

    “諾，自己看。”妖紫煙將螢幕朝著洛川的方向轉去。

    『這就是真相……我知道了』

    “這回答，倒也符合伊麗莎白的性格。”洛川評價道。

    “所以就不用管了？”妖紫煙還有點關心。

    “嗯……等有機會了再去看看吧。”安薇雅想了想說道。

    作為如今巨龍與天瀾大陸的聯絡人員，她是唯一一個可以自由跨越屏障的龍。

    如果數量增加的話，則會給牢獄的穩固帶來不必要的負擔，尤其是在如今即將面臨再次週期性變化的時刻，更不能放鬆警惕。

    “誒誒，你們要不要和我們一塊出去看看？”安薇雅突然想到了什麼，高興的提議道。

    “對啊，既然來到了我們這裏，肯定要好好看一下的嘛。”希爾莎也贊成地說道。

    洛川想了想，感覺還不錯，便隨口應下。

    妖紫煙對此也挺好奇的。

    隨後，安薇雅從家中的倉庫裡找出來了兩個怪模怪樣的飛行載具，之前來的時候他們看到過。

    模樣有點類似於之前希爾莎使用的監控設定，圓滾滾的看起來頗為可愛。

    載具無聲起飛，能量護盾將其完全包裹。

    跟隨著安薇雅，很快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一個類似於……雜貨市場的地方。

    好吧，這麼說可能有點不太準確，但洛川真的覺得挺像的。

    道路兩側是一個個小攤販，化作人形的巨龍來來往往，與攤販的老闆討價還價，爭執的面紅耳赤……

    洛川想到了記憶中的廟會。

    “今天是貿易會的日子，怎麼樣，是不是感覺特別熱鬧？”安薇雅高興的問道，在這樣的環境中她似乎頗為興奮。

    洛川：“……熱鬧是挺熱鬧的。”

    根據安薇雅和希爾莎的解釋，他和妖紫煙也算是弄明白了這個貿易會到底是什麼情況。

    嗯，簡單來講就是廟會。

    巨龍們會將自己製作的，或者用不到的東西拿出來進行交易，這就是貿易會的本質。

    順帶一提，冰霜對此完全沒興趣，所以留在了安薇雅家裏。

    言歸正傳。

    其實說白了，貿易會就是買賣東西的。

    不過與天瀾大陸還有科洛的商品存在著那麼一點點微妙的區別。

    “靈能調節器大酬賓！買一送一了！”

    “老闆跑路了！鱗片拋光劑骨折價半價起售！”

    “智慧管家高階會員賬號出租，信用極好者優先。”

    “靈魂增幅設施，能量增幅設施，機械心臟，機械肢體……全部提供上門安裝服務！”

    “……”

    這麼一路走來洛川和妖紫煙算是大開眼界。

    他能夠勉強認出來的很少，就算有安薇雅和希爾莎在一旁解釋，也依舊似懂非懂，不明覺厲。

    反正洛川能夠確定一件事，這裏售賣的物品道具，就算是最低階的，放在天瀾大陸也絕對屬於聖物級別的。

    話說天瀾大陸對靈器怎麼劃分來著？

    算了，這不重要。

    妖紫煙發現，在這些龐雜新奇的商品中，有一種受到了極其強烈的歡迎，那就是……

    “來自人類世界的美食！數量只有這麼多了，售完即止！排好隊排好隊，一個一個來，每個龍限購一份……”

    許多人圍聚在一處攤位前，類似於蜂蜜的淡淡香甜溢散出來，像是某種糕點的味道。

    “我來一份！給我來一份！”

    “別扯我翅膀！啊，誰踩我腳了？”

    “老闆，我要預定下次的……”

    吵吵嚷嚷的聲音讓洛川想到了菜市場，受歡迎的商品出現的時候也是如此熱鬧。

    順帶一提，有的龍的確變成了人類形態，但是依舊保留著部分的巨龍特徵，例如豎瞳、翅膀、尾巴、鱗片等部位。

    不過話說回來……

    “我有個問題。”洛川向着安薇雅問道。

    “嗯？”安薇雅在人類世界生活了那麼久，再加上每日都有袁歸的料理供應，對尋常的人類食物完全可以忍耐。

    白龍小姐也很好的按捺住了去排隊的念頭，她知道妖紫煙做的料理比這些東西好吃多了。

    “你之前不是說你們龍不能隨意去天瀾大陸麼？這些人類的食物是怎麼回事？”洛川指著那些正在售賣的糕點，“從科洛帶來的？”

    按照安薇雅的描述，天瀾大陸相當於牢獄的屏障之類的地方。

    爲了儘可能的減少資訊交換導致的震盪，最多也只有一隻龍能夠隨意前往天瀾大陸。

    科洛的承載能力比天瀾大陸還要弱，這就導致龍族只能透過觀測站的方式，間接對那裏進行觀察，所以這個應該也不太可能。

    可是根據系統的分析，那些人類的食物距離製作完成也纔剛剛過去幾個小時而已。

    絕對是人類手工……也有可能是機械製作。

    所以，這些龍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