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之影的源頭是一塊黑色的大石頭。

    目前就擺放在起源商城的門口。

    除了洛川、妖紫煙以及海妖之外，並沒有任何顧客知曉它的具體來歷。

    經常有新顧客對為什麼起源商城門口擺放著這麼一塊黑色大石頭產生疑惑，不管問誰都無法給出回答，最終也只能不了了之。

    洛川清晰記得第一次來到海妖之城的場景。

    在城市的最中心，他看到了危機爆發的源頭，同樣也是小黑球的老家。

    當時觸碰的時候，洛川記得自己的意識被吸納入了一個特殊的區域，似乎是某個完全黑暗的空間。【877章】

    混沌，瘋狂，毀滅，侵蝕……

    各種負面的元素殘留著痕跡。

    這個問題其實存在於洛川心中很長時間了，現在終於有可能得到答案。

    “危機的源頭，是一塊黑色的大石頭對吧？”洛川手指輕輕點著桌面，“那它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海琳維亞眉毛微微蹙起，應當是在進行著思索。

    “黑石出現的時間……應該是很久之前了。”

    以海妖的時間觀念，都是很長的一段時間，足以說明很多東西。

    奧希婭對法拉斯帝國的覆滅的描述，也說是很久之前的事。

    “我有些記不太清了，老闆可以和我去資料庫中查詢一下。”

    “可以。”

    海妖作為智慧種族，近乎無盡的生命，她們早已養成了將重要事情記錄下來的習慣。

    每百萬年一次的危機，對海妖們的影響遠比陸地上種族小得多。

    那些早已消弭在歷史之中的文明，也唯有她們纔有記載。

    海琳維亞提及的資料庫，位於海妖之城靠近女王宮殿的區域，這裏是整個城市保衛力量最強大的區域。

    “海妖們對歷史很看重。”

    海琳維亞順便和洛川講述著一切與海妖相關的資訊，“漫長的生命的確讓我們的文明發展遠超如今天瀾大陸的任何一個種族，但這只是我們在無盡歲月中積累下來的，海妖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於創新、天資聰慧的種族……”

    從海琳維亞的口中，洛川知曉了海妖們全新的一面。

    不同於表面看上去的樂觀、不靠譜，她們也在為生存努力，為文明的延續發展耗費了無盡歲月。

    沒有人類的超強天資，沒有精靈的世界寵愛，沒有巨龍的強大體魄……

    這些都沒關係。

    她們有時間，有很多很多時間。

    海妖們也有充足的耐心，一步一步腳踏實地邁步向前。

    即便這一切不知道要比普通種族耗費多少倍的努力。

    畢竟作為元素生命，她們對世界的感知接觸，與尋常的物質生命存在極大差異。

    “就是這裏。”

    很快，海琳維亞停下了腳步。

    面前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房屋——如果忽略矗立在周圍數座潮汐之塔、時刻守衛的海妖衛兵的話。

    房屋內所呈現的場景讓洛川微微睜大了眼睛。

    瑩藍色的微光充盈視線中的每一個角落，深藍色宛若水晶般的物體，凝聚而成了類似於水晶稜柱般的形狀，縱橫交錯於房間的中心匯聚。

    看起來就像是身處在一處水晶溶洞之中，環形的流光自稜柱之中緩緩擴散，神秘而瑰麗。

    “這是水晶？”

    洛川好奇地伸手戳了戳距離自己最近的一根水晶，點點光暈從接觸的位置發散，某種悅耳如風鈴的嗡鳴迴盪。

    “不，是水。”海琳維亞搖了搖頭。

    “水？”洛川挑了挑眉毛。

    他覺得海琳維亞是在忽悠自己。

    水有這樣的？

    說是冰都有幾分可信度。

    海琳維亞自然看出了洛川心中所想，並未太過在意，而是笑著反問道：“難道老闆忘了水無定形嗎？轉變成任何形態都是有可能的。”

    洛川張了張嘴，無力反駁。

    他發現自己又被以往的常識所侷限了思維。

    水的狀態分為氣態、液態以及固態三種，當然其中也有固液共存態這種中間狀態存在，這個暫且不談。

    但是就事實而言，這個結論，不過是侷限於地球現代科學，以目前的觀測所得到的結論罷了。

    誰都不知道還會不會存在有第四個狀態，像什麼“量子態”、“虛實態”什麼的。

    咳，這就扯遠了。

    海琳維亞看到洛川在發呆，也就沒有去打攪他，開始呼叫自己想要找尋的資料。

    當洛川回過神的時候，就看到海琳維亞的身軀呈現出半透明的狀態，大部分都融入了面前的水晶之塔中。

    嗯……

    生物特性，生物特性。

    海妖製造的東西，自然是要以海妖的日常使用為基礎，和認知中的有點區別很正常。

    洛川在心中對著自己說道。

    水流涌動，化作一道幕布，上面呈現出各種光怪陸離的場景，洛川甚至還看到了某種特殊的飛行器吞吐著火焰升空的畫面！

    不過現在海琳維亞挺忙，他也不好多問，只能將事情壓在心中。

    “找到了。”

    等待了數分鐘，海琳維亞的身體也變得凝實，她伸手指向那面前的水流幕布，上面所呈現出的場景有些……詭異。

    涌動的黑暗將大半的海妖之城吞噬，幻化成各種怪異的形態，宛若有著生命，無數海妖嚴陣以待守衛在周圍，攻擊蓄勢待發。

    在黑暗的最中心，是一道彷彿將世界撕裂的恐怖裂痕。

    像是鏡子破碎，又像是幕布被劃開，裂痕中充盈著無窮無盡的毀滅混亂，任何言語在這樣的場景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這是……”洛川的眉毛皺了起來。

    “黑石最開始出現的時候所出現的場景。”海琳維亞輕舒了口氣，回憶著昔日的種種，“當時一切都是突然發生的，所有的一切都震盪了起來，一道裂痕就這樣憑空出現了，不少姐妹被溢散的震盪波及直接死亡。”

    每當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她還是會感覺無比震撼。

    “時間呢？”

    “以陸地上的計時方式計算的話，大約在四千年前左右。”

    四千年？

    洛川在心中默默換算了一下，若是以地球的年曆來算，差不多能推到夏朝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