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今天晚上大家都挺忙的，不管是長者議會，浪潮，還是那些搞事情的湮滅教徒。”

    “的確。”

    “咱們啥也不幹，就待在店裏看熱鬧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以前不也是這樣的麼？”

    “嗯……好像也是。”

    面前的光幕依舊呈現出舞臺上正在進行的歌劇演出，奧希婭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和兩人簡單說了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好像都如同上了發條的齒輪般高速運轉起來，都有著自己的位置，自己的工作需要完成。

    爐石酒館則置身事外，外界的一切似乎對此都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這讓洛川感覺有點……奇怪。

    “不過話說回來……”洛川往嘴裏丟了一塊切好的水果，“我還挺好奇那位‘舞女’的真實身份，還有她的目的，做了這麼多到底是爲了什麼。”

    妖紫煙手指微屈抵著嘴唇認真想了想：“我感覺那個格瑞絲是舞女的可能性不太大，應該只是真正舞女的擋箭牌。”

    “我也這麼覺得。”洛川點頭贊同。

    反正如果是他的話，肯定不會這麼做。

    豈不是類似於特意跳到眾人的面前，指著自己大聲說“我是舞女快來抓我啊”之類的話。

    “小煙，你說這些湮滅教徒到底是爲了什麼？”洛川咔嚓咔嚓吃著水果。

    “不是地下伊麗莎白他們發現的那個核心麼？”妖紫煙有點奇怪為什麼要問這個。

    “不是，我的意識是更大的目標？”

    “毀滅世界？”

    妖紫煙眨眨眼睛，不太確定地給出了一個答案。

    反正從目前他們所收集到的資訊來看，湮滅教徒基本上算是一個由瘋子組成的群體，所做的基本上也都是各種不能細說的事情。

    洛川沒有反駁，只是靜靜思索。

    妖紫煙沒說話，靜靜等待著，想要聽聽他到底想說什麼。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天才與瘋子往往只有一線之隔？”洛川笑著問。

    妖紫煙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好像的確很有道理。”

    世界上從來不缺少天才。

    他們思維迅速，思考問題的方向也與常人存在差異。

    在普通人的眼中，這就是天才，而更甚者其理念都已經遠遠超過了世俗範疇，便成爲了普通人眼中的瘋子。

    當然，精神病和天才型別的瘋子還是有著本質差別的。

    “所以，洛川你是想說，那些湮滅教徒其實並不是單純的想要毀滅世界，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額……我可沒這麼說過。”

    洛川無奈揉了揉額頭，他覺得妖紫煙可能是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那就直接說嘛，別賣關子了。”妖紫煙眉毛微微蹙起催促著。

    “怎麼說呢……想到了。”洛川輕輕打了個響指，“就像是剛纔那樣。”

    “剛纔？”妖紫煙茫然地眨眨眼睛。

    “對，我已經說了自己的想法，你卻誤解了我的意思。”

    妖紫煙懵懵懂懂：“我好像明白你要說什麼了，你的意思是，那些湮滅教徒其實根本沒有毀滅世界的想法，只是他們的所作所為，讓人誤解了他們想要毀滅世界。”

    “差不多吧。”

    洛川伸手揉了揉這姑娘的腦袋，對她的理解能力表示肯定。

    任何事情都不能依靠表象來判定事實。

    這也是《福爾摩斯探案集》中，身為一名偵探必須具備的素養。

    或許任何一名長者議會或者浪潮成員，他們聽到這樣的話語定然會嗤之以鼻，甚至會覺得說出這些話的人有著加入湮滅教廷的傾向，興許還會採取相關措施。

    畢竟在這個世界，湮滅教徒的形象實在太過於深入人心。

    也正因為如此，洛川這個“外來者”才能以第三方的客觀角度去看待這一切。

    “這話要是讓王古拉斯他們聽到，他們應該會覺得你有點問題。”

    “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洛川擺擺手，“當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明明是小說寫多了。”

    “你是專門在這裏吐槽的是吧？”

    ……

    空曠幽寂的走廊，只有淺淺的腳步聲迴響。

    奧希婭緩緩走著，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人，所有聲音不知何時悄然遠去，所餘下的只有空洞。

    不知從何時開始，空氣中隱隱多出了一抹淺淺的香味。

    像是花香。

    微不可察，卻又沁入人心。

    奧希婭挑了挑眉毛，停下腳步。

    她朝著身後望去，來時的方向已經被淡淡的雲霧籠罩，朦朦朧朧，像是夢境之中才會出現的場景。

    隨後視線中的一切開始褪色，像是畫作被逐漸刪除了顏色，最後只餘下純淨的白，與縱橫交錯的線條。

    “空間異化麼？”

    奧希婭輕聲低語。

    手掌凌空虛握，長度超過兩米的長槍出現在她的手中，槍體純黑彷彿連光亮都能吞噬，槍尖則是由銀白色金屬與幽藍色晶石打造而成，微光流轉。

    沒有任何猶豫，長槍朝著身後的某個位置直刺而出，卻被一把細劍擋了下來。

    細劍與長槍相撞在狹窄的通道中相撞發出一聲脆響。

    空間震盪，撕裂了無形的偽裝。

    “舞女……唐納德先生，又見面了。”

    奧希婭神色冰冷，口中緩緩說出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唐納德滿是肥肉的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奧希婭統帥，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親自過來。”

    面對唐納德的場面話，奧希婭冰藍色的眼目只是靜靜看著他：“代號舞女的湮滅教徒，策劃了關於聖尼亞的噩夢入侵事件，如今又出現在鋼鐵之城，唐納德團長，你似乎很忙。”

    “沒辦法，同事都是一群廢物，只能親自上場了。”唐納德無奈地攤開手掌，搖頭嘆息一聲。

    湮滅教徒的大部分成員思維方式都與常人有些區別，甚至可以說是偏執，他算是裡面少見的智慧型成員。

    奧希婭沉默不語，冰晶般的蔚藍眼眸中好似有光華流轉，周圍的空間泛起了水波般的漣漪，彷彿有什麼生物正悄然甦醒，試圖跨越屏障降臨於此。

    槍尖直至前方，冷漠的目光中帶著帝王般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