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好奇怪。”妖紫煙接過面具後忍不住吐槽。

    “這在某個凡人世界，是精神力量的象徵。”洛川給妖紫煙進行著科普。

    “精神力量？”妖紫煙有些好奇，“面具還能具備精神象徵的作用？類似圖騰那種嗎？”

    在天瀾大陸的許多地方，普通人都有著自己的信仰，大多都是以修煉者或各個種族的強者為原型的圖騰。

    “不，這是一種無形的思想，是對壓迫的反抗以及對自由的嚮往所具現的象徵。”洛川解釋道。

    妖紫煙勉強理解了洛川的意思，低頭看著面具上的笑容，低聲喃喃：“原來還有這麼多意思。”

    “戴上面具後能完全遮蔽自身的氣息。”洛川的聲音穿過面具顯得有些沉悶，“對了，面具的名字叫V。”

    妖紫煙點點頭，也戴上了面具，遮住了美麗的容顏。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有人到來，大多數都會向後排的某個位置投去目光。

    戴著那麼奇怪的面具，這是故意來到這裏吸引注意力的吧？

    洛川和妖紫菸絲毫沒有在意，兩人正湊在一起用系統提供的光幕玩著鬥地主。

    “晚會好像要開始了。”妖紫煙抬頭看了眼前方的舞臺。

    將光幕關閉，洛川也抬起了頭。

    和歌劇院不同的是，舞臺被替換成了拍賣臺，邊上還有塊似乎是用來展現影像的白色幕布。

    在規模上，和混亂之城謝夢舞舉辦的那場拍賣會根本沒有絲毫可比性。

    洛川打了個哈欠，面容隱藏在面具後方，所以連妖紫煙都沒有發現。

    他倚靠在椅背上，看向前方。

    主持晚會的中年人已經走到了拍賣臺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歡迎諸位參加這次的超凡晚會，本次晚會主要由薔薇王國贊助……”

    洛川又打了個哈欠，他不怎麼喜歡這種冗長又無用的開場白，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謝夢舞主持的時候就做得很好，三言兩句就直接宣佈了開始。

    不過這場拍賣會，也就是超凡晚會，大部分的參與者都是紳士貴族，所以帶有儀式感的開場白是不可省略的。

    絮絮叨叨了數分鐘，令人絮絮叨叨的開場白總算結束。

    “……超凡晚會的首件超凡物品。”

    幕布上隨後出現了相關的影像，那是一把鑲嵌著黑色晶石的小巧匕首。

    “墨晶匕首，由熔火之城的矮人打造，銘刻的魔法銘文能提升使用者的行動速度……當前售賣價格，一萬里克。”

    “兩萬裡克。”

    “三萬。”

    “五萬裡克……”

    介紹結束，然後就是客人們競價的時間。

    除卻此起彼伏的喊價聲外，還有窸窸窣窣低聲交談的聲音傳入耳畔。

    總體來講，比混亂之城的拍賣場安靜了無數倍。

    每個參與競拍的人，都恪守著自身的風度，面容都掩藏在面具之後，眼神也很難被看到。

    首件拍賣品，最終以十幾萬的價格被拍下。

    洛川繼續打哈欠，他對拍賣是在沒什麼興趣，只感覺昏昏欲睡。

    接下來繼續之前的流程，主持人介紹，下面的人開始出價。

    持續了十幾分鍾後，洛川有點堅持不住了。

    妖紫煙對此很感興趣，時不時和洛川低聲說上幾句，後者便極其敷衍地應著。

    “老闆？”妖紫煙這時總算注意到了洛川的異樣。

    “好睏，結束了叫我。”洛川說了一聲，然後閉上眼睛躺在了椅背上。

    妖紫煙：……

    洛川是被妖紫煙叫醒的，不知何時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打了個哈欠，想要揉眼睛卻被面具阻隔：“總算結束了。”

    拍賣臺上，主持人還在說著：“……超凡物品的拍賣就此結束，若是諸位有興趣的話可以參加接下來的晚會……”

    “老闆，拍賣只是最開始的活動，接下來的晚會纔是最重要的。”妖紫煙也說道。

    “行吧，過去看看。”洛川點頭應下，和妖紫煙匯入了離開的人群。

    晚會所在的地點是在拍賣會場的上方，陳列著不少極其稀有的超凡物品。

    有些人聚集在一起，低聲交談著，也有不少和妖紫煙、洛川這樣，漫無目的地瞎逛。

    “兩位，有沒有想要交易的物品？”有名戴著黑色面具的男人走到了兩人面前。

    超凡晚會除卻售賣超凡物品之外，更多的還是參與者之間進行的物品交易。

    “沒有。”洛川搖頭，他參加各種活動，向來遵循的宗旨便是重在參與。

    男人愣了下，似乎也沒料到洛川會如此乾脆拒絕，只能乾笑了幾聲：“沒有就算了，打擾了。”

    洛川也想過將店裏的商品拿出來售賣，不過聯想到可能引發的後果，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現在並不想強行影響這個世界，隱藏在暗處要比明處更有意思。

    至於之前給黑霧教徒的可樂，完全就是一時興起。

    “終焉之日到來之時，秩序就此終結，萬物隨之湮滅，迎接您的到來……”

    地下的黑暗空間中，陣陣古怪的呢喃聲於此迴盪，魔法陣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十幾個身著黑袍的身影站立，周身涌動著瘋狂混亂的氣息，眼中滿是狂熱。

    隨著時間的推移，魔法陣中心的光芒逐漸隱去，原本的地面已經被黑暗取代。

    就像漆黑而純粹的平面，突兀地鑲嵌在魔法陣的位置，像水面般平整光滑。

    某種令人心悸的恐怖力量在平面的深處涌動著，偶爾能夠看到上面泛起陣陣水波般的漣漪。

    見此場景，那些黑袍身影的臉上都出現了狂熱的神色，用利刃在自己的面板上劃過道道猙獰的傷口。

    鮮紅的血液流淌，最終匯聚在了魔法陣上，很快消融不見。

    如墨般的鏡面得到了鮮血的滋養，某些地方開始出現突兀隆起，偶爾有蒼白的面容倒映在鏡面邊緣。

    陣陣低沉模糊、如同夢囈般的呢喃聲不知何時在這黑暗的空間中響起，仔細聆聽又好像靜謐無聲。

    詭譎怪異的氛圍中，黑袍身影似乎未曾受到絲毫影響，殷紅的鮮血從他們的傷口潺潺流出，面色變得愈發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