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妖紫煙低聲說，捏了捏洛川的臉頰。

    洛川眯著眼睛嗯了一聲，思緒漸漸飄飛，店裏的喧鬧聲也隨之遠去。

    兩人的關係是從什麼時候發生變化的？

    他清晰記得遇見妖紫煙的那天晚上，下著很大的雨，她無意識地從天穹墜落。

    當時洛川也是剛來到這裏沒多久，還有些懷念曾經的時光，而妖紫煙就這麼直直地闖入了他的生活。

    因為感覺每天一個人的生活實在有些無趣，再加上系統適時發出的任務，妖紫煙便成爲了起源商城的店員。

    籤店員合同的時候系統還耐心地進行著推薦，說什麼最適合的崗位是老闆娘。

    再到接下來的無相上門，上古遺蹟降臨，更多還是普普通通的平淡生活……

    妖紫煙拿著魔幻手機，心思卻全然不在上面。

    她當初答應洛川簽下合同成為店員的時候，除卻報答救命之恩外，的確存著些許私心。

    她那時剛剛進階尊者，就算恢復了身體上的傷勢，精神受到的影響卻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再加上無相肯定不會就此罷休，妖獸皇族中說不定也有敵人，所以留在起源商城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看來，當時的選擇的確是正確的。

    想到這裏，妖紫煙笑了起來，從旁邊的果盤中拿了個橘子，剝好後掰了一瓣。

    洛川正放空著自己的思緒，忽然感覺到有冰涼的東西落在了自己的嘴唇上，根據空氣中的味道來判斷應該是橘子。

    張嘴吃下，酸酸甜甜，味道不錯。

    “誒，看那。”江晚裳吃著剛剛購買的冰激凌，拍了拍顧雲曦的肩膀。

    顧雲曦正拿著魔幻手機，全神貫注地看著直播，聽到江晚裳的話後疑惑抬頭：“怎麼了？看什麼？”

    “那。”江晚裳指了指櫃檯。

    顧雲曦望去，先是愣了下，然後便睜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邊上的江晚裳還在感慨：“這氛圍，我覺得咱們這些顧客這時候應該都離開。”

    “嗯，沒錯。”顧雲曦若有所思地點頭，“不過話說回來，老闆和紫煙姐的關係真好啊。”

    作為起源商城的元老級顧客，她親眼見證了洛川身上發生的變化，現在回想起來還有種恍若昨日的感覺。

    原本只是一次普通的上古遺蹟歷練，沒想到卻在九曜城發現了開業沒多長時間的起源商城，還遇到了這麼多的事情。

    店裏的其他顧客，也都注意到了櫃檯處的場景，大多都只是饒有興致地遠遠看上兩眼，然後繼續自己的事情。

    之前洛川在魔幻手機發出的留言，給顧客們帶來了很大的瓜，基本都已經吃瓜吃飽了。

    所以看到當下的場景，許多顧客只是感覺理所當然。

    老闆都親口承認那不是謠言了，就算和妖紫煙親密些也是正常的事情啊，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但大家都看著呢，就不能等營業時間結束後再這樣麼？

    “吃橘子嗎？”妖紫月遞給了青鳶一個橘子。

    “你從哪拿的？”青鳶有些好奇地接過。

    “二樓的廚房啊。”妖紫月回答。

    她當然注意到了櫃檯處的景象，對於這件事情自然十分贊成。

    “好酸。”青鳶皺皺眉。

    “酸麼？”妖紫月掰了瓣青鳶手中的橘子送進口中，頓時皺了皺鼻子，“好酸啊。吃我這個吧，挺甜的。”

    然後兩人就開始分享一個橘子。

    “誒，對了青鳶姐，問你件事情。”妖紫月忽然想到了什麼。

    “嗯？什麼事情？”青鳶隨口問。

    “姐姐都有老闆了，你好像從來都是一個人吧。”妖紫月眨了眨眼睛。

    “……”青鳶愣了下，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好氣又好笑地說道，“一個人咋了？自由自在的多好。”

    “呃呃，說的也是。”妖紫月抱頭，不敢反駁。

    洛川坐起身，伸了個懶腰，躺了這麼長時間，卻沒有絲毫睡意。

    妖紫煙神色如常，已經習慣了和洛川的相處方式，此時正盯著他。

    “看我做什麼？”洛川有些疑惑，“我臉上有東西？”

    妖紫煙搖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只是感覺有點不像老闆你的性格。”

    平常洛川基本上對什麼事情都不怎麼關心，不光妖紫煙，店裏的顧客們也都是這樣認為的。

    洛川這時候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但並未躲閃妖紫煙的目光：“畢竟都這麼長時間，該我主動做點什麼了。”

    “老闆，店裏的橘子好酸啊，有沒有比較甜的？”妖紫月笑嘻嘻地來到了櫃檯處。

    妖紫煙直接將果盤推給了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都給你了。”

    現在店裏還在營業，洛川索性拿出了魔幻手機，準備看看上面有什麼新的事情發生。

    昨天晚上，他用馬甲發了幾個簡單遊戲的構思，也不知道有沒有顧客注意到。

    在魔幻手機上隨便翻了翻，果然什麼都沒看到。

    但是和昨天相比，已經多出了不少討論如何學習教程的內容，還有顧客在詢問著相關的問題。

    看來距離新時代的到來，又悄然間前進了一步。

    吵吵鬧鬧聲中，起源商城下午的營業時間總算宣告結束。

    暮色降臨，原本就陰沉沉的天色此時顯得愈發昏暗，但在積雪的映照下並沒有太過黑暗。

    雪夜的冷風裹挾著雪花吹拂而過，帶走了白天殘留的些許溫度，街道上只餘下三三兩兩的行人。

    顧客陸續離開，喧譁聲漸漸停歇，店裏和往日那樣再次變得安靜了下來。

    “楚陽下午的時候在魔幻手機上發了個帖子。”吃著晚飯，妖紫煙和洛川隨意交談著。

    “楚陽的帖子？他不是在前段時間離開了混亂之城麼？”洛川不知道妖紫煙說的事情。

    “他只是在帖子中問了下什麼是終末之日，不少顧客都在討論著。”妖紫煙開啟了魔幻手機。

    洛川看著螢幕顯示的資訊：“終末之日……有點像大反派宣揚的口號。”

    談論的顧客不少，不過都是湊熱鬧的，終末之日是什麼根本沒有準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