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呢？他去哪了？”顧雲曦正準備離開，看到櫃檯後只有妖紫煙，好奇地上前詢問。

    上午的時候她和江晚裳在試煉之塔休閒模式中找到了個任務卡片，獎勵了大量全息裝置使用時間。

    也就是說只要運氣足夠好，就算每天都沉浸在虛擬世界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讓許多顧客感到可惜的是，只有獎勵的使用時長能疊加，四個小時基本使用時長每天都會重置重新整理。

    “老闆現在應該正用著全息裝置吧，你找他有事情？”妖紫煙回答了顧雲曦的問題。

    “倒沒什麼事情，只是看到老闆沒在這裏感覺有點好奇。”顧雲曦有點不好意思。

    “話說，那個比賽你們參加了嗎？”妖紫煙笑了笑，沒有在意。

    “比賽？紫煙姐你說的是那個圍棋比賽吧。”顧雲曦表情理所當然，“圍棋耶，感覺實在是沒意思，反正我肯定不會參加。”

    這也是大多數四大學院的學員對圍棋的看法，無聊沒意思，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耐心爲了一場對局靜靜地坐一個小時的。

    “感覺的確有點無聊。”江晚裳也加入了交談，“我問了下那些參加比賽的朋友，每局都要很長時間。”

    按照她的預計，這場比賽從開始到結束，怕是要耗費不短的時間。

    妖紫煙笑了笑，看向店外——夜幕已經降臨——言語中有些感慨：“天又黑了，感覺時間過得好快。”

    “每天都是這樣的嘛，紫煙姐我們先走啦。”顧雲曦笑著道別，和江晚裳消失在了漆黑的雨幕中。

    此時營業時間已經臨近結束，店裏的顧客陸陸續續離開，一時間倒是顯得頗為熱鬧。

    “姐姐，晚上你準備做點什麼？”妖紫月笑嘻嘻地湊了過來。

    “沒想好，你有沒有什麼推薦的？”妖紫煙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剛纔我在廚藝教程中發現了個很有意思的食物，姐姐你一會試試，老闆肯定也會喜歡的。”妖紫月信誓旦旦。

    洛川在街道上閒逛了會，忽然想到自己離開的時候隨手丟在沙發上的那個面具，決定離開前回去看看。

    從那個男人最後將它拿出來的表情來判斷，應該是具有特殊效用的東西，而且他能感受到上面散發出的怪異氣息。

    洛川是不缺錢的，直接財大氣粗地叫了輛看上去就十分豪華的魔導車，在行人羨慕的目光中坐了進去。

    “客人想去哪裏？”魔導車的司機是名長相沒什麼特點的中年人，衣著打理得一絲不苟，臉上帶著職業化的笑容。

    “額……”洛川愣了下，他現在纔想到自己還不知道咖啡店在聖尼亞的具體位置，“我給你說方向。”

    魔導車平穩地停下，支付了車費後洛川推門離開，輕輕地呼了口氣，腳踏實地的感覺果然纔是最好的。

    穿過了幾條街道，四周的環境再次變得冷冷清清，推開緋紅色的門扉，洛川走進了店裏。

    奇美拉還趴在地面上，這次連理會都懶得理會了，只是稍稍睜開眼睛看了眼洛川，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在它的身體表麵，隱約籠罩著一層很難看到的血色光華，按照洛川的猜測，這應該是正在消化那塊血色晶石中的能量。

    視線轉向沙發，那個古怪的黑色面具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裏，和他之前離開時的場景沒有絲毫變化。

    洛川在沙發上坐下，順手將面具拿在了手中，表面粗糙，摸起來有種樹皮的感覺。

    要不……戴上看看？

    帶著好奇，洛川將面具戴在了臉上，看著視線逐漸變成了眼眶的兩個不規則孔洞，內心沒有絲毫波動。

    在他看不見的角度，面具表層的暗紅色紋路有如生命般緩緩蠕動了起來，隱隱有黑色的霧氣升騰起來。

    在洛川的感知中，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出現了些許變化，眼前的場景發生了改變，好像有個陌生的意識降臨了。

    洛川感覺自己像是在看全息電影，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眼前好像覆蓋著一層淡淡的血光。

    咖啡店已經被替換成了類似混沌宇宙般的古怪的空間，枯寂無比，能感受到的只有不詳和瘋狂。

    沙發的舒適感提醒著洛川，現在他還待在咖啡店裏，所以當下的狀況就是透過面具，他和某個恐怖的存在產生了聯絡。

    似乎感應到了洛川，無邊無際的黑霧從虛無中涌出，那是比黑暗更加純粹的陰影，充斥著混亂的囈語也隨之響起。

    若是尋常的魔法師聽到後定然會欣喜若狂，他們能從中領悟到禁忌的知識，同時這些知識也會讓他們陷入瘋狂的狀態，這便是接觸禁忌的代價。

    邪神的囈語落在洛川的耳中，就變成了噪音，只能單純地讓他感覺到心煩意亂。

    “好吵啊。”洛川皺眉。

    超越了秩序且無法被觀測的衝擊以面具為媒介命中了黑霧，頓時劇烈地涌動了起來，刺耳的尖嘯聲替代了囈語聲。

    當大半的黑霧退散，被籠罩在其中的存在露出了祂的真容，那好像是暗黑色的雲團，如同呼吸般不斷收縮著。

    當雲團出現的瞬間，更加怪異且扭曲的氣息瞬間逸散到了整個空間，其中明暗交替，好似雷霆在閃爍。

    洛川心中疑惑，他倒是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景象。

    按照當下的情況來判斷，眼前古怪的“雲團”應該就是這處空間中唯一的存在，就是看上去有點不大友好的樣子。

    同時心中也生出了個大膽的猜測，這個超脫了尋常概念的存在，應該就是這個世界所謂的神明。

    或許成之為邪神或許更加合適。

    順便在心中詢問了下最近沒什麼存在感的系統，系統也給了準確的答覆：“當前宇宙原生神性生命，具備溝通能力。”

    正當洛川在心中思考著做點什麼的時候，一道在實體和霧氣間不斷變換狀態的、閃爍著明亮光華的觸手從暗黑色的雲團中伸了出來。

    有些猶豫，又好像在畏懼，糾結再三後還是來到了洛川的面前。

    並不是尋常意義上的延伸長度，這已經超越了空間的概念，準確來說，在這個古怪的混沌空間中，任何尋常意義上的規則都發生了扭曲。

    這是讓自己觸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