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薇雅等顧客已經挑選好了薯片，陣陣“咔嚓咔嚓”的脆響聲不絕於耳。

    “對了，差點忘了全息裝置中的新應用。”步離歌忽然想到了件事情。

    “新應用？”安薇雅言語中帶著好奇，就連吃薯片的動作都下意識的停止了。

    “欸欸欸？我聞到了新商品的味道。”依拉剛剛從傳送光門中探出身體，便聞到了空氣中的特殊氣息，完全不是她所知曉的那些商品所有的。

    食物對海妖而言並沒有太大的意義，作為水元素生物，吃下去的任何東西最後都會被分解為水元素，因為味覺不怎麼敏銳所以對食物的評價主要是嚼勁方面。

    起源商城售賣的商品和普通的食物存在著根本性的差別，就算是海妖也能品嚐到它們的美味，這也就導致了有些海妖已經將這裏當成了類似自助餐廳的地方，依拉就是其中的代表者。

    “能提升體質的薯片，十靈晶，不過效果對你們而言應該沒什麼作用。”安薇雅吃著薯片，提升體質的效果對她而言也沒什麼意義。

    巨龍的身體強度位於生物金字塔的巔峰，薯條能夠產生的效果微乎其微，總而言之聊勝於無就是了——雖然基本上能夠將其忽略。

    至於冰霜……薯條的效果在她身上已經完全消失不見，而且她對此也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只是單純地喜歡味道而已。

    “這麼看來薯片對境界較低的顧客比較顯著，也就是咱們這個層次的。”步離歌若有所思地說，嘴唇很紅，看來薯片效果很顯著。

    “對了，你們不是說有新應用麼？是什麼啊？”安薇雅繼續著剛纔的話題。

    步離歌等人則是七嘴八舌的將洛川之前的話語複述了一遍，其中還夾雜著些自己的看法。

    “這已經涉及到讀取記憶的手段了吧。”安薇雅微微皺了皺眉，神色看上去有些擔憂。

    “店裏的全息裝置在顧客使用的時候資訊都是完全加密，不會向外洩露。”洛川喝了口可樂，“另外我可沒有窺探別人記憶的奇怪愛好。”

    安薇雅頓時樂了，心中的擔心消失不見：“老闆你居然還會開玩笑，真是少見。”

    “老闆，我有個問題。”依拉想到了什麼。

    洛川：“說。”

    “既然是能夠具現內心的恐懼，那若是顧客承受不住了會怎麼樣？”依拉提出了問題。

    “噩夢空間有完善的顧客精神狀態評斷系統，當數值超過閾值時將會強制退出。”洛川喝了口可樂。

    “這樣啊，那我們就不擔心了。”步離歌挽起了袖子，“我還不知道自己害怕什麼呢，今天正好來看看。”

    除卻安薇雅外，步離歌等顧客紛紛在全息裝置的座椅上坐下，進入了虛擬世界。

    “你不去麼？”妖紫煙看著依舊站在這裏的安薇雅，有點好奇地問。

    “我麼……”安薇雅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猶豫，然後堅決地搖了搖頭，“不去不去！”

    安薇雅反應如此之大，妖紫煙也不好再問。

    洛川吃著薯片，感覺這應該涉及到龍族的在這個世界的身份了，不過平日裏安薇雅對這些資訊從不透露，洛川只能猜到這些訊息應該很驚人。

    “只有擁有直麵恐懼的勇氣，纔有將其戰勝的可能。”洛川看著安薇雅，“起源商城的噩夢空間是足夠安全的，你不需要擔心什麼。”

    聽到這話，安薇雅心中似乎有點兒動搖，不過仔細想了想後還是搖頭拒絕：“不去。”

    安薇雅的態度如此堅決，洛川也就不說什麼了。反正起源商城就在這裏，她什麼時候想去噩夢空間都可以，有的是時間。

    ……

    純白色的初始空間中，步離歌一眼便注意到了前方多出來的全息影像——一團不斷變換著形狀的銀白色液體。

    絕大多數人都是擁有作死精神的，在直麵恐懼前內心基本上都會生出“那算什麼”“對我來說輕輕鬆鬆”之類的想法，步離歌現在就處於這樣的狀態。

    “這就是噩夢空間？這影像和名字有點區別啊。”吐槽了一句後走了過去，伸手觸碰。

    純白色的初始空間瞬間被純黑色的噩夢空間取締，就算早已熟悉了虛擬世界變化的步離歌心中也不禁微微一驚，身體下意識地緊繃。

    好在沒有發生什麼變化，讓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又有點疑惑：噩夢空間中怎麼什麼都沒有？

    步離歌忽然注意到，在他視野的下方，有一個選項圖示正在一閃一閃散發著光芒，點開後一道選項光幕展現了出來。

    洛川剛纔使用噩夢空間的時候就感覺選項圖示有點不起眼，所以將其設定成了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會處於閃爍狀態。

    “沉浸程度選擇？場景選擇？型別選擇……怎麼這麼多選項？”

    步離歌看著光幕上的諸多選項，感覺有些頭疼，然後隨便亂選了下，點選了確認。

    四周濃墨般的黑暗瞬間被熟悉的景象取締，步離歌看了兩眼後就發現了熟悉感的來源：這不是他家麼！

    鎮南候府的綠化做得很不錯，再加上是盛夏時節，所以那些充當觀賞的植物生長得枝繁葉茂，下方的陰影中很清涼。

    “唉，小姐已經給老爺發訊息了，老爺馬上就會回來的。”

    “那些刺客真是大膽，居然敢在九曜城動手，好在有護衛跟著少爺。”

    “不過少爺的暗傷……唉……”

    暗傷？步離歌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每次呼吸隱隱能感受到疼痛，身體也有虛弱的感覺。

    這是自己剛剛受傷的那段時間？

    腦海中的記憶浮現，漸漸和現實重疊，本能地向着前方走去。

    “別說了，少爺過來了。”一名侍女看到了步離歌，壓低聲音提醒幾人。

    “少爺。”幾名侍女紛紛恭敬出聲。

    “嗯。”步離歌笑著點點頭，離開了這裏。

    看著步離歌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的轉角處，幾名侍女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自家少爺的心情為什麼看上去不錯的樣子。

    步離歌現在已經差不多明白噩夢空間的具體效用，正如它的名字那樣，回溯內心的噩夢，然後……打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