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男生中學的時候不就愛勾肩搭背的？”白飛語的話裏帶著哭腔，顫抖的手指在兩人之間來回點著，“真的gay哪有你們這樣理直氣壯？”

    “宴哥哥，我知道你不彎，爲了拒絕我，不用這麼在我面前演戲。”

    “你放心，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

    白飛語最後一句，彷彿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吼出來之後，整個人都像是一支蔫了的花，踉蹌著步子，轉身想要離開。

    程安宴皺著眉頭，他也著實沒想到這小姑娘竟然這麼執著，揪著商陸衛衣的手拽了拽。

    “嗯？”商陸疑惑地垂下頭，看向朝他擠眉弄眼的程安宴，濃厚的鼻腔音在夜色的襯托下，更加勾人心絃。

    “哥哥，接個吻嗎？”程安宴看著余光中的那個背影僵在原地，踮了踮腳，湊在商陸耳畔準備用氣音與他交流，“我唔——”

    商陸將程安宴後面的話盡數堵了回去，爲了不讓他逃脫，商陸一手抵在程安宴後腰，一手託著他的後腦，將他死死困在自己懷裏。

    “你……你們……”白飛語轉頭看著正在接吻的兩人，從她這裏的角度，一清二楚，根本不是借位。

    她忍住胃裏翻騰的酸水，丟下一句“你們真夠噁心的”，便飛快地逃離了這裏。

    再也聽不見任何腳步聲，商陸這才鬆開程安宴。

    被咬破的舌頭，讓兩人嘴裏充斥著鐵鏽味。

    剛鬆開程安宴，迎面就是一拳打了上來。

    商陸猝不及防，被這股力道打得連連後退，最後被腳下的石塊絆到，向後仰倒在樹幹上。

    沒等他穩住身子，鋪天蓋地的拳頭又落了下來。

    ——

    翌日一早，三人被兩家的人接走，放棄了節目的錄製。

    楊深將程安宴送到公寓，開車帶著鼻青臉腫的商陸，去往了程家。

    “你先休息一會兒，醫生馬上來。”楊深插著腰，在客房中踱步，“你說說你倆，到底怎麼了？錄個節目都能打起來？”

    商陸垂著眸子坐在床邊，依舊沉默不語。

    “咚咚咚——”

    “小宴這是怎麼了？”

    “誰知道？不管怎麼問，一個字也不說。”楊深沒好氣地說著，等醫生進來後，關上門，“袁叔，麻煩你了。”

    商陸身上都是皮外傷，擦完藥，程家的家庭醫生留下要到的傷藥便離開。

    楊深看著正在扣睡衣釦子的商陸，還想要說些什麼，私人手機響了起來。

    看過來電顯示，楊深抬頭問道：“跟白飛語有關係？”

    “不算。”商陸嗓音乾啞，如同樹幹上褪去的老皮。

    不算那也就是有關係了。

    楊深接起電話，外放。

    “阿深，你現在……是宴哥哥的經紀人？”

    “是。”

    “那宴哥哥……有男朋友了嗎？”透過訊號處理，從揚聲器中傳出來的聲音更加有氣無力。

    楊深抬眸掃向沒有一絲反應的商陸，回道：“小語，這是阿宴的隱私，你可以去問他。”

    “呵。”

    “他不就是個演員？演員還要什麼隱私？”

    楊深握著手機的手驟然收緊，“既然這樣，那你也就別再纏著你那個沒有任何隱私的宴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