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就要高考了，就你們這成績，能考上什麼大學？”

    “商陸，我讓你站後面，你沒聽到嗎？”

    “趕緊的，別在這裏耗著，耽誤的時間你賠得起嗎？”

    少年回過神，發現自己正站著，而最前面面對自己的那個中年女人，正拿手指著自己，在那裏喋喋不休。

    這是哪裏？

    這人口中的商陸，是他嗎？

    見少年沒有動作，站在最前面的女人又開了口，“商陸，你是聾了嗎？課外跟人打架，課堂上又擾亂秩序，不聽老師的話，你是生怕學校開除不了你還是怎麼？”

    “你先去後麵吧，別再惹師太了。”少年的同桌用筆戳了戳少年搭在桌沿的手指，小聲抱怨道，“要不然全班都要跟著繼續遭殃。”

    那筆正好戳到少年手指上青紫的地方，火辣辣的痛感傳來，讓少年回了神。

    少年機械性地走出座位，準備往屋子後面走，卻又被最前面的女人叫住。

    “站住，你不拿卷子是聽的什麼課？都會了？怎麼沒見你考滿分？”

    卷子？

    少年疑惑地打量著剛纔站立的位置，桌子上面有一些凌亂的紙張。

    是這些嗎？

    少年試探性地伸出手，拽住紙的一角，回頭，見女人沒再說話，這才繼續往屋子後面走去。

    很快，前面的女人開始講起了他聽不懂的話。

    【嗨！宿主，看這裏！】

    奶聲奶氣的聲音突然從卷子下面傳來，少年移開卷子，發現地上有一個巴掌大的、奇奇怪怪的……羊崽？

    它的身體是雪白的毛團，還沒有少年手指長的兩條小腿不停地向上躥跳著，兩隻手臂也高高舉起，不停地揮舞。

    “商陸！讓你們讀範文，你不看卷子，盯著地看什麼？地上有範文還是有錄取通知書？”最前面的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少年身邊，怒不可遏。

    少年迷茫地看著那個毫無所覺的女人，又低頭瞅了瞅還在蹦躂的小毛球，默默地把卷子挪回來，遮擋住女人的視線。

    女人見少年終於看回卷子，雖然沒有讀出聲，但也沒再提什麼要求，轉身繼續巡視起來。

    就在少年把卷子抬高一些，去看地上那個小毛球的時候，對方突然出現在打的卷子上，雙腿併攏，兩手交握於身前，穩穩地站著。

    但是他捧著卷子的手，卻感覺不到一點多餘的重量。

    【宿主放心，我是你的系統，除了你，別人都看不見我，也聽不到我說話的。】

    “我的……系統？”

    【是的，我親愛的宿主。】

    說著，小毛球一手放在身前，一手置於身後，朝少年行了個紳士禮。

    “我是誰？”

    【你叫商陸。】小毛球揉了揉身側的絨毛，話語中略帶歉意，【我現在只能告訴你這麼多。】

    “商陸？”少年也聽到了那個女人這麼叫他，可他的潛意識告訴自己，他不是他。

    或者說，這個身體不是他的身體。

    “我，還是他？”

    自稱系統的小毛球知道少年話裡的意思，耐心地解釋道：【你叫商陸，他也叫商陸。你要去往很多世界做任務，找回丟失的記憶，而我，就是帶領宿主前往各個世界，為宿主服務的4503號快穿系統。】

    “做任務，就能將我的記憶……找回來？”

    【是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