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古玩舊貨市場，往來看客不少，熙熙攘攘地，不少門店裏是冷冷清清，但街邊擺東西的卻都熱熱鬧鬧，懂的人都知道，店裏的擺件兒，大機率都是騙人的！想淘貨，還得路邊攤兒。

    “大哥，來看看吧！俺這可是從老家土裏出的物件兒，邪性地很...”

    “大妹子，別走啊，咱家這寶貝可都是祖傳的，貨真價實，要不是爲了女兒的手術費...”

    “瞧一瞧，看一看咯，天寶年間的碗，官窯底字，花紋精緻，據說上次德國拍賣會同款碗，拍出了上億天價...”

    “...”向陽拉著程劍心，一路上看東看西的，興致勃勃，覺得很是新奇。

    “咦，這小玩意兒還挺好玩的。”路過一個攤位時，向陽是被一個像是皮影戲裏的小紙人吸引了，那惟妙惟肖的樣子，給他一種說不出來的玄奧感。

    “姑娘真是好眼力，這可是我的鎮攤之寶，表面上，看它只是個皮影小紙人，實際上它可是傳了七代手藝人，收藏價值極高，這樣吧，我看和姑娘有緣，不如姑娘開個價，合適了，咱就交個朋友。”攤主一臉率真，彷彿賣了這玩具，他會吃了大虧，要知道，這東西，他原本是打算做個添件兒的，這居然有人看上了，不得狠宰一通？

    “心心，你覺得這個值多少錢啊？”向陽完全是個小白，根本不懂行，只能向程劍心求助。

    “十...十萬...”程劍心也是不懂裝懂，他哪裏來過古玩市場，都是聽他師哥吹牛皮的，這十萬塊的報價，也是他考量了師哥淘貨的平均價格得出來的。

    “十...十萬...不，不成，不成，我這物件，打底就十萬了，您再給添點兒？”聽到出價十萬，老闆一對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感情這倆人都是肥羊啊！不宰實在對不起自己啊！

    “哦，那好吧，這玩意，我看著挺喜歡的，那就再給你加一百好了，不同意我就走了啊。”向陽順手將紙人放了下來，十萬塊買個玩具，他確實有些心疼，不過，那紙人彷彿是有什麼魔力，總吸引著他，讓他帶走。

    “唉，姑娘，今天遇著您，我可是賠地褲衩子都不剩咯，拿著吧，誰讓我老人家和你有眼緣呢，不過我醜化可說在前頭，古玩這一行當，買定離手，不管是賺是賠，您可要自己兜著了。”攤主先是裝出一幅忍痛割愛的樣子，看到向陽接過紙人，纔是把最重要的話說了出來。

    “嗯，錢給你轉過來，對了老闆，你知道哪裏有賣這些玩意兒的嗎？不管多少錢，我都收。”向陽遞給攤主一張單子，上面寫的，正是他復刻皓月仙服所需要的材料。

    “年輕人，得虧你是遇到了我，要麼說咱有緣呢，你這些東西啊，我朋友那都有貨，這樣，我今天收攤了，你們跟我先去茶館坐坐，我聯絡下我朋友...”老人家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貨單，先是故作高深地沉吟了一番，隨即便是拍著胸脯，保證自己可以搞到這些貨，還說服了向陽他們跟著他去了茶樓。

    看著兩隻大肥羊被老攤主騙走了，其他攤主都唏噓不已，怎麼好運氣，就沒找上自己呢！幹完這一票，這老傢伙怕是要金盆洗手，再也找不到人咯。

    向陽耐心等待著老攤主，他平時也沒這麼傻，不會這麼輕易相信人的，只不過今天，自從見到了那蒼白紙人後，心智彷彿是被迷惑了一樣，老攤主說啥，他就信啥...連還價，都才一百一百地還，擱平日裏，他最多是一塊起步好吧！

    “來了，貨來了，一樣不少，您自己看吧。”時隔不久，老攤主兜著個紅布包，走進了茶館，解開袋子，裡面七七八八擺著各種雜貨...那銀心草，看著就像是他隨便在路邊拔了珠野草，直接給染成了銀色，至於其他的材料，也都是一言難盡啊！

    “這些是要多少錢了？”明明都是些半真不假的東西，向陽卻都當真了，失了智一樣開始講價。

    “這些小玩意兒，都是我從朋友手裏收的，您就給個兜底價，算您五十萬？”老攤主也不敢坑地太過分了，這些小東西，批發價加起來也不過五十塊，就算是肥羊，這麼宰也是要命啊！還是擼擼羊毛算了。

    “成，我這就給你轉錢。”這次向陽居然一口價不還，滿心歡喜地轉了賬，把東西打包收下了。

    “買定離手，兩位走好，我們有緣再見了您嘞！”見向陽和程劍心走了，老攤主纔是笑出了聲，這一票玩地太大了，這錢賺得他都有點不真實了！

    “你真的信他？我怎麼看，這裏麵的東西，都沒一點靈性。”走在回去的路上，程劍心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啊？不會吧？真的沒一點靈氣嗎？”被程劍心這麼一說，大腦像是短路，迷迷糊糊的向陽纔是回過神來，用靈氣探查了一番，果然，這些個物件，別說靈氣了，連個人氣都沒有，統統是工業加工品，幾十塊的真地攤貨！

    打眼了！第一次淘貨，向陽就打眼了，好歹他也算是修真者，五十萬買了一堆破爛回來，他怎麼感覺這麼魔幻呢？

    “難道是你在作祟？”把五十萬的垃圾隨手扔進了垃圾箱裏，向陽拿出身上的蒼白紙人，一眼看去，比起剛纔，這蒼白紙人身上似是多了些紅絲線條紋理，就如同人體的血管經絡。

    “陽陽，要不我回去找他？對不起啊...我剛纔應該及時提醒你的...”程劍心覺得很對不住向陽，他印象裡，向陽好像也不是什麼富貴的人，這麼一下子扔出去五十萬，連他都很是心疼...

    “算了，買定離手，我還是知道這個規矩的，自己打眼，怪不了別人...”向陽嘆了口氣，收起了蒼白紙人，覺得這玩意兒是有些神奇，自己六十萬應該花地不虧，說不定是淘到什麼法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