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之後，收志願卡。

    班主任在看到顧西北的志願卡時，和藹地笑了起來。

    “顧西北同學，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選擇清華北大。我也相信，憑著你的實力，一定能夠考上的。要是像你這樣的尖子生都考不上，還有誰能考得上呢？”

    說完，班主任目光一轉。

    在落在旁邊的江彥身上時，瞬間冷了下來。

    伸手拿過江彥面前的志願卡——

    表情凝固了一瞬後，冷笑了起來。

    “我在這裏提醒各位同學啊，填這個模擬志願，雖然是給自己前進的動力，但是呢，也是要根據實際情況來的。有些人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填了不可能完成的目標，努力都不知道該怎麼努力。”

    那陰陽怪氣的嘲諷語氣，竟然和耿大力有幾分相像。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江彥的身上。

    江彥倒是無所謂的。

    這種垃圾班主任說的話，他就當做聽不見唄。

    見顧西北皺眉望著班主任，大有站起來反駁的架勢，還悄悄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自己沒事。

    顧西北嘆了口氣，回捏了一下，輕聲道：“不管別人怎麼想，同桌，我相信你。”

    ……

    當天下午，所有高三學生的志願卡就都被貼在了宣傳欄裡。只有江彥和顧西北填了清華大學，其他人，像是李瑤瑤這種成績不錯、在年級裡數得著的，最好也不過填了復交浙一類。

    自那之後，江彥每次出來打水或是上廁所，總是能聽到身後的議論聲。

    “快看，前面那個不就是高三某班的辛南東嗎？”

    “就是那個模擬志願填了清華大學的？敢填清華大學，他很厲害嗎？咱們學校好像好多年沒出清華北大了吧？”

    “厲害什麼呀！我聽說，他之前經常倒數第一，一模的時候才考了三百多分！就算上學期期末的時候考得不錯，那也才五百多分，離清華北大可是差遠了！顧西北這種超級大學霸填清華北大，那是有自信自己能考上，像辛南東這種差了十萬八千里、連重點大學都困難的，怎麼敢覥著臉填的？”

    這種話雖然難聽，但聽多了也就當耳旁風了。

    更何，況江彥根本就不在乎。

    他每天都抓緊時間，刷題、鞏固和總結，提升著越來越難提升的學科經驗值。

    很快便到了三月份，高三學生們迎來了第二次模考。

    二模檢驗一模之後的學習成果，讓高三生們查漏補缺，有全市的排名。因而教育局非常重視，組織老師們連夜批完了卷子。

    放榜之後，學生們都迫不及待地擠上前，檢視自己的成績。

    最前面的那個名字依舊是顧西北。

    全級第一，同時也是全市第一。

    數學滿分，總分713分。

    連連讚歎之後，又往下看。在看到某個名字的時候，他們先是動作一致地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

    然後，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的天哪，沒看錯吧？這、這怎麼可能？辛南東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