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羅弗的話音落下，那些民眾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後，有人猶豫著出聲。

    “這個聖藥，真的能讓人長生不老嗎？”

    格羅弗轉頭看向靳東睿。

    那張英俊臉上的笑意再次變得像往常那樣，聲音也如春風般柔和，彷彿還是那個完美溫柔的元|首大人。

    “靳將軍，你應該明白，我們兩個不是敵人。我們努力的最終目的，都是爲了人類的生存……所以，我們應該讓他們自己做選擇。”

    靳東睿只冷冷地看著他：“你錯了，格羅弗。我和你不一樣，我們根本不是同一種人。”

    格羅弗卻毫不在意，轉頭看向在場的民眾們。

    “我的子民們，到了你們做出選擇的時候了……是選擇靳將軍，還是選擇我，都是你們的自由。”

    秦光揮舞著胳膊，首先高聲表態。

    “我秦光永遠站在將軍這邊！將軍爲了安全區，辛辛苦苦征戰喪屍場十四年……他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是為人類考慮！”

    話音落下，人群中另外一個聲音響起。

    “我也支援將軍！誰要用那個勞什子聖藥？萬一，沒長生不老，反而被毒死了呢？”

    是夏寧中三時的班主任。

    他帶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走到了靳東睿的陣營裡。

    在他走過來後，有一些人也陸陸續續地過來了。但更多的人，卻是選擇了格羅弗那邊。

    人類對死亡的恐懼，對永生的渴望，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靳東睿一身軍|裝站得筆挺，只抬眼望著笑容得意的格羅弗，沒有說話，眉眼裏都是冷意。

    狄柔錦和秦光對視了一眼，神色擔憂。

    如果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格羅弗，事後，難免會引發兩個陣營之間的戰爭，這是他們不希望看到的。

    人類流的血，已經夠多了。

    “我支援東睿！你們不要忘了，人類的災難是誰帶來的？格羅弗能喪心病狂到用活人做實驗，那些聖藥下，是堆積的人類屍骨！即便你們用了聖藥，得到了長生不老，但你們對得起那些因為喪屍病毒犧牲的人類嗎？”

    夏寧清脆的聲音迴盪在總部的上空。

    他與對面的人相視一笑，正要往那邊走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夏曼瑜的聲音。

    “寧寧——”

    然而，夏寧的腳步只是頓了頓。接著，又毫不猶豫地向靳東睿走去。

    “東睿，我永遠都相信你。”

    目光對視間，兩隻手緊緊地牽在了一起，傳遞給對方勇氣與力量。

    現場沉默了一會兒。

    “他說的對！那個聖藥沾染了人類的鮮血，難道，真的會有什麼好下場嗎？我站將軍！”

    一個Alpha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沒錯，我也站將軍！”

    “加我一個！”

    越來越多的人，走到了靳東睿的陣營裡，原本一邊倒的場面被生生扭轉了過來。

    “一群蠢貨！”

    格羅弗冷笑了一聲，望向夏曼瑜。

    “夏教授，把東西拿出來吧。”

    夏曼瑜將一隻注射劑從手提箱裏取了出來：“但是元|首，這還沒有經過臨床測試——”

    小心翼翼地接過那支注射劑，格羅弗那雙碧藍的眼睛裏，滿是狂熱。

    “不，我相信你，也相信我們的理想。這已經是我們能做到的、最完美的成品了。”

    靳東睿冷冷道：“這裏麵，有無數無辜人類的亡魂。格羅弗，你就不害怕嗎？”

    格羅弗卻彷彿沒有聽到，全部注意力都在那支聖藥上。

    “人類，永垂不朽。”

    他喃喃著，毫不猶豫地將針管扎進了自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