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888號的解釋，江彥愣了愣。

    他沒想到，芮奚竟然是因為這個轉的校……

    “方承同學，我有幾個問題想和你討論一下，方便嗎？”

    芮奚忽然拿著筆記本走了過來，笑容溫暖和煦，下巴的輪廓被光影柔化。

    整個人就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男主角。

    剛剛還在八卦對方的江彥，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還不等他回答，旁邊就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

    “他叫範方承，不叫方承。”

    範方廷雙手環胸，高高地抬著下巴。

    看向芮奚的目光裡，彷彿有實質性的火花刺啦刺啦的，充滿了挑|釁和戒備。

    “對吧，承承？”

    特地將最後兩個字咬重了讀音，彷彿在宣示主權。

    “我知道的。但是，叫方承同學更親暱一些——”芮奚微笑著看向範方承，“方承同學，你不介意吧？”

    範方廷頓時噎住。

    靠，這小子是聽不懂人話嗎？

    正要替範方承拒絕，卻見他點了點頭，拿過了芮奚的筆記本。

    “芮奚同學，是哪幾個問題呢？”

    範方廷鬱悶地把腦袋湊過去擋在兩人中間，筆記本上卻全都是他看不懂的符號，只能悻悻地縮了回去。

    插不進去嘴，他更加氣悶。

    但之前已經因為芮奚和範方承生了一次氣，範方廷不敢再來一次，只能一個人氣呼呼地坐在一邊。時不時拉凳子摔書，製造出一些噪音。

    芮奚視若無睹，範方承卻是受不了，斜眼看了過去。

    “範方廷，你要是再打擾我學習，我就要向爸媽告狀了。”

    範方廷這纔不情不願地消停。

    而接下來的幾天，每逢課間，芮奚都會來找範方承。氣得範方廷生生掰斷了三根筆，撕碎了兩個筆記本。

    “——謝謝方承同學了，那，我就先回家了。”

    某天放學，芮奚再次和範方承討論完問題後，跟他道別。

    眼角餘光有意無意地瞥過範方廷，故意咬重了“方承”這兩個字，甚至帶了點親暱的語氣。

    範方廷臉色黑得如同鍋底。

    “好走不送。”

    待芮奚走後，他終於忍不住悶悶道：“承承，這些天，你跟那小子說的話，比跟我說的都多。”

    範方承斜睨了他一眼，拿出剛剛跟芮奚討論的筆記本。

    “來，趁著剛上完課，我給你補習點東西。還有兩個小時，教學樓才關門。家裏沒有學校的學習氣氛好。”

    看見那筆記本，範方廷就想起兩個人討論問題時的親密與默契，下意識地拒絕。

    “我纔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學習！範方承，你是不是嫌棄我笨，成績不好……所以，才整天跟芮奚那小子混在一起？好啊，那你讓芮奚當你哥好了！”

    越說越生氣，越說越激動。

    這些天被無視的感覺，在此刻一齊翻涌了上來，讓範方廷越發委屈。

    他起身要走，手卻是被一隻如玉溫涼的手拉住了。

    “哥。”

    範方承一般都是直呼其名，很少這麼叫他。

    而往常淡漠冰冷的嗓音，此刻也放軟了許多。

    範方廷感覺心頭有一根弦輕輕顫了顫，讓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