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程得了保證，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起來，由衷地低聲道：“哥哥，我真開心。”當務之急是趕緊生米煮成熟飯，不然只一個口頭保證有什麼意思呢？當然，自己還得想辦法讓哥哥永遠也恢復不了記憶……

    “我也開心。”沈言輕聲道。

    說這話時，沈言非常愧疚，心裏不住地想：自己和拓跋執的事兒該怎麼算啊？自己失憶一場，就這麼會功夫竟然就在外面弄了個男人，這也太對不起弟弟了吧？！自己對感情也太不忠貞了吧？！！

    “哥哥，突厥的事兒你都忘了吧。”沈程心裏很不能將拓跋執千刀萬剮，面上卻是一丁半點都不顯露出來，反而拖著虛弱的語調，用一種非常大度的口吻道，“你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麼也不是。”

    沈言更覺得自己對不住心愛的弟弟了，瞧瞧程兒多善解人意啊，就這麼寬宏大量地原諒了他的“出軌”行為。

    “這事兒原本也怨不了你。”沈程已經在心底模擬著給拓跋執上十八大酷刑，但面上卻是哀哀慼戚地道，“都怪那突厥蠻子太過狡猾，趁著哥哥你失憶就戲耍你。哥哥你也是受害者，無須自責——我一定會為哥哥你討要公道的。”

    沈言現在的心情非常複雜，一方面他還是很捨不得拓跋執的，另一方面又不免對拓跋執很是失望。昨天那會兒，他在混亂中看到拓跋執指揮弓弩手射箭，心裏別提多難受了。

    日頭仍舊很曬，草原上的芳草氣息愈發濃郁。

    沈言很不習慣這味道，感覺有點頭暈。他扶著沈程上了馬，然後自己也翻身坐了上去，兩人前胸貼後背，很是親暱。

    “又和哥哥同乘一匹馬了，真好。”沈程一臉幸福地道。

    沈言不免覺得心酸，不過就同乘一匹馬而已，值得沈程這般高興嗎？自己這弟弟也太容易滿足了吧？

    “我其實不容易滿足的。”沈程低垂著眼瞼，小聲道，“但只要哥哥在我身邊就足夠了，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

    沈言心裏軟得一塌糊塗，柔聲安撫道：“別胡思亂想，你會好起來的。”

    “我纔不要好起來呢。”沈程孩子氣地道。

    沈言哭笑不得，就聽得自家弟弟繼續道：“我要是好了，你還會讓我和你同乘一匹馬嗎？”

    不會。

    沈言在心底直接否定了，說實在的，如今若不是沈程太過虛弱不能單獨騎馬，他纔不會這般同乘一匹呢。

    “哥哥不說，那就是不願意了。”沈程一臉失落地道，“那我還是不要好了。我就這樣不久於人世，哥哥就會對我再好一點。”

    沈言啼笑皆非，又覺得很心酸，寵溺地道：“你要快些好起來，我才能好好待你啊。”

    沈程莞爾一笑，回頭在沈言臉上飛快地吻了一下，以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哥哥，你嘴好甜。”讓我好想現在就把你撲倒。

    沈言臉頰瞬間紅了，他羞赧地往周圍瞟了一眼，確認沒什麼人在看他，他才稍稍安了心，然後回過頭憤憤瞪了沈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