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正當沈言陷入思緒當中時，耳邊又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這聲音聽著特別虛弱，還帶著難以言說的脆弱，就像是街邊遭人遺棄的小奶狗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希望路過的好心人能將自己帶回家。

    沈言心裏一下子軟了，愧疚感霎時間更濃了，心虛感也成倍成倍地遞增。

    怎麼辦啊？

    自己在失憶期間和敵軍老大搞到一起，綠了自己原本的心上人，這種事兒該怎麼辦哦？！！

    沈言一個頭兩個大，突然連看沈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沈程目光愈發幽暗，還帶了幾分瘋狂的冷意。他壓低聲音問道：“哥哥，你是不是和拓跋執好上了？”

    沈言渾身一僵，一臉被撞破劈腿的表情。

    沈程雙拳悄然握緊，指甲都幾乎要嵌進肉裡。他心裏恨得咬牙切齒，但表情勉強還算平靜，目光卻是陰狠得可怕，強壓著一腔怒火問道：“你怎麼就和他好上了呢？”

    沈言很心虛，同時又感覺很羞恥，吞吞吐吐地道：“拓跋執……騙我說……”

    “嗯？”沈程見他突然沒了下文，皮笑肉不笑地問道，“那突厥蠻子騙你什麼？”

    沈言深深低下了頭，下巴幾乎要貼到自己的胸口了，支支吾吾地道：“他騙我說……我和他是夫妻。”

    非人哉！！！

    沈程勃然大怒，脫口罵道：“他孃的竟然也敢用這招？！！！！”自己都還沒用這招把人騙到手呢，拓跋執那混賬玩意兒竟然已經用這招把人吃到手了！！！糙踏孃的！！！

    這怒火實在是太旺盛，唬得沈言直接打了個哆嗦。

    沈程見自家三哥一臉受驚之色，恢復了幾分理智，強壓住胸膛中肆意奔騰的怒火，儘量用最溫柔的語調道：“哥哥，你無須自責，我不怪你。”

    沈言更愧疚了，頭埋得低低的，連抬起來的勇氣都沒有了。若是他現在抬頭看一眼，他便會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如今的眼神有瘋狂、多可怖。

    沈程心中陰暗的念頭像是藤蔓一樣瘋狂蔓延，他直勾勾地盯著自家三哥，發覺這樣垂首心虛的三哥實在是太可口了……

    真想把這人狠狠佔有！沈程的目光倏然好似熊熊烈火，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去挑沈言的下巴。

    沈言原本也沒防備，就這樣被抬高了下巴，被迫沈程對視。這種感覺實在是很不好，沈言非常難為情，微微別開了臉。

    沈程很知進退，順勢收回了手，苦笑道：“哥哥，你在出使突厥前給我說，等你回來，我倆就拜天地。”

    啊？！！！

    沈言瞠目結舌，自己有做出過這樣的承諾嗎？！！一瞬間，沈言感到一個非常重大的責任壓在他身上，直讓他喘不過氣來。

    最關鍵的地方還是在於沈程是他的親弟弟，如果沈程和他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沈言心理壓力還不會這麼大。

    可偏偏沈程和他的親緣關係這麼緊密，沈言心中的道德譴責感實在是太強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