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不是人之天性嗎？”拓跋執理所當然地道，“你看草原上的狼群，哪個不是看上眼就直接搶的？人也是一樣的嘛，你要是有本事，看上哪個伴侶直接搶就行了——雙方要是剛好兩情相悅，那就更好不過了。”

    沈言恍然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和拓跋執其實有很多觀念是不一樣的——而且差異還特別大。

    不過，兩人現在蜜裏調油，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

    可是，等到兩人到了倦怠期，恐怕就會因為各種觀念衝突不斷爭吵磨合了。沈言想想那樣的將來就有些膽寒，甚至不可遏制地感到失落。

    拓跋執見媳婦兒突然安靜了下去，怪道：“言言，你怎麼了？”

    “沒什麼。”沈言輕輕搖了搖頭。

    拓跋執目光微微暗了下去，他現在除了國事，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自家媳婦兒身上。但凡沈言有一丁半點的變化，拓跋執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此時，沈言這樣一幅多愁善感的模樣，更讓拓跋執深深有了危機感，他忍不住想：媳婦兒到底在憂慮什麼？他是想起什麼來了嗎？

    拓跋執想到這種可能就膽戰心驚，更加堅定了儘快將媳婦兒變成傻子的想法。

    到了傍晚時分，雨總算小了一些，但仍舊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

    拓跋執把外套頂在頭上擋雨，和媳婦兒一起相互依靠著往寢宮方向跑。

    這一晚，沈言睡得極為香甜。

    但拓跋執輾轉難眠，盯著自家媳婦兒的臉看了許久，心裏不斷地想：他絕對承受不起失去沈言之痛，最保險的方式就是一勞永逸地將媳婦兒變成傻子。

    幾日後。

    拓跋執單獨召見了太醫院的頂頂高手——白院判。

    “參見可汗。”白院判恭敬行禮道。

    “免禮。”拓跋執招手讓白院判坐到自己旁邊，壓低聲音問道：“你有沒有能讓人變傻的藥？”

    白院判一怔，謹慎地道：“現在沒有，但我可以試著做。”

    “做這麼一副藥需要多久？”拓跋執很小聲地問道，“這種藥會對身體有傷害嗎？”

    “可汗，”白院判鄭重其事地道，“我可以研製不影響身體健康的藥——但得花時間。”

    “大概多久能好？”

    “這個不好說。保守估計三個月後吧。”白院判道。

    拓跋執覺得還能接受，吩咐道：“不影響身體必須放在第一位，本王不求你速速研發出藥品……”

    正要往下說，一個侍衛進來道：“大汗，破六韓將軍求見。”

    “讓他進來。”拓跋執道。接著，他看向了像個雕塑似的男人。

    白院判也很知趣，主動道：“可汗，微臣告辭。”

    拓跋執即將談機密事宜，本來就打算將白院判支走。誰知道這人主動提出來了。

    破六韓將軍與白院判一個進一個出，剛好打了個照面。破六韓將軍很嫌棄地看了眼白院判，在他看來，這種漢家男子，絕大多數的人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哪有一點點男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