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迫仰頭看著自家皇后，心底竟然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望——對方能再粗暴一點就好了。

    杜執感到自己的思緒已經完全被對方牽著走了，可他甘之如飴，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總是夢到你。”

    沈言眉梢一挑。

    杜執難耐地嚥了下唾沫，接著道：“但你是男人。”

    沈言臉色一變，心裏都咯噔了一下。

    杜執看到皇后臉色變了就暗道不好，但自己已經起了頭還不如就趁此說下去——畢竟，這件事一直壓在心頭也挺難受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是夢到你是個男人。”杜執愧疚地道，“可我……每次和你在一起，我又特別開心。好幾次從夢裏醒來，我甚至忍不住想……要是你是男人就好了。”

    沈言神情一震，如遭雷劈。

    “言言，對不住。”杜執滿臉慚愧地道，“你先前的懷疑是對的——我可能就是個斷袖。哦，不，我覺得自己就是個斷袖。”

    沈言一臉恍恍惚惚之色，以一種非常微妙的語氣道：“你再說一遍。”

    杜執覺得自家皇后好像正處於一種極度混亂的情緒中，好像一不小心情緒就會如山洪暴發一樣噴發出來。

    杜執越發愧疚了，頭都忍不住往下垂。可是，皇后勾著他的下巴，自己根本沒法低下頭。杜執只得繼續仰頭看著自家皇后娘娘，萬般愧疚地道：“言言，對不住。”

    “不是這一句。”沈言依舊是那副恍恍惚惚的表情，低低地道。

    “嗯？”杜執沒明白對方的意思。

    沈言聲音暗啞地道：“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我覺得自己就是個斷袖……”杜執試探著回答道。

    “再上一句，哦，不，是上上句。”沈言道。

    杜執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誰會記得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啊？

    饒是如此，他還是認真回憶起來，試探著回答道：“我甚至忍不住想……要是你是男人就好了？”

    是這句話嗎？

    杜執正想問一聲，唇上突然落下了一個同樣溫熱柔軟的東西。

    “唔……”

    杜執始料未及，短暫地懵逼一瞬後，心裏頭不由得狂喜。

    皇后以一種罕見的熱情迎合他，直接跨坐到了輪椅上。一吻畢，皇后喘息著問道：“聖人，那如果我真是個男人呢？”

    “嗯？”

    杜執腦子有些缺氧，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如果我就是個男人，你還會覺得渴望嗎？”沈言問道。

    杜執不假思索地道：“我會。”

    說完這句，杜執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腦中立馬冒出來的念頭是：非人哉！難道自家皇后真的是個男人？！！！

    還不待求證這個問題，皇后就又吻住了他。杜執已經無暇去想性別以及性向問題了，伸手就摟住了自家皇后。

    杜執所用的力氣是一種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大手勁兒——恨不能將對方揉進自己身體，彷彿這樣就能兩人合為一體，從此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誰也離不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