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就這樣搬出去不太好吧。”沈言道。

    不論是出於撮合溫雅與明淵，還是出於人情考慮，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走掉實在是不應當，總有種過河拆橋的嫌疑。

    “有什麼不好的？”溫雅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很輕鬆地道，“我們就只是暫住，現在資金相對充裕了，搬出去也理所應當啊。”

    沈言好笑道：“你是爲了躲明淵吧？”

    溫雅表情變得不太自然，悻悻地不願意多說。

    沈言笑得很和氣，柔聲問道：“妹妹，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討厭明淵哪一點啊？”幾輩子都是這樣，明淵幾乎是忠犬式討好溫雅，但後者總是嗤之以鼻，就算兩人在一起了，溫雅也總是一副隨時可以撒手離開的態度。

    “不知道。”溫雅微微低垂著眼眸，悶聲悶氣地道，“我就是討厭他，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這個人很煩。”

    “哪兒有沒來由的怨與恨？”沈言輕笑道，“要麼就是你們前世積怨，要麼就是今生有仇——你討厭明淵，總有緣由的呀。”

    溫雅沉默了一會兒，很不開心地道：“明淵想控制我。”

    沈言大惑不解。

    溫雅低垂著腦袋，手指在床單上漫無目的地隨便滑動著，低低地道：“他這個人很變態的，說是喜歡，其實不過是想把別人變成他的玩偶。我有自己的人生，憑什麼要受他操控？”

    沈言始料未及，平日裏，他見明淵挺順著溫雅的呀，幾乎是溫雅想要月亮明淵絕不給星星的狀態。

    “我知道，在你們看來，明淵很遷就我，覺得真要說操控，那也是我·操控他。”溫雅苦笑道，“其實不是這個樣子的。我也只能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發發脾氣，任任性；其他的……”

    溫雅頓了一會兒，緩緩抬起頭來，自嘲地笑道：“都是明淵說了算。我有什麼自由呢？跟他說話我老是生氣，總是容易起爭執。談戀愛尋開心的，不是給自己找氣受的——我幹嘛要找他這樣的人當男朋友？”

    沈言輕笑著開解道：“可感情就是這個樣子的呀。因為你在意他，所以他不只是讓你開心，也很容易讓你煩心……”

    “可你和翰哥就挺好的呀。”溫雅道，“你們也不吵架，互相都挺欣賞對方的。”

    “誰說我和杜翰不吵架了？”沈言好笑道，“你看人家小情侶秀恩愛，那是因為你沒看到他們人後的樣子。牙齒和嘴巴都還有打架的時候，更何況人和人相處呢？”

    溫雅若有所思。

    沈言腦中靈光一閃，思索道：“你方纔說……我和杜翰互相欣賞。難道明淵不欣賞你嗎？”

    溫雅不太開心的樣子，搖了搖頭。

    “可我看他挺欣賞你的呀。”沈言笑著道，“如果明淵不欣賞你，怎麼可能追求你？”

    溫雅悶悶地道：“他總是挑戰我的權威。”

    沈言很錯愕，笑問道：“這話怎麼講？”

    溫雅頗有幾分意難平地道：“明淵總是挑我特別擅長的領域來我和爭辯，明明一知半解，他卻要不懂裝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