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喜歡跟人攀比。你現在家大業大還好，要是哪天你落魄了，我妹妹很可能會一腳踹了你——她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可以跟你共富貴，但不會陪你同患難。”

    “這也沒問題啊。”明淵道，“我要是落魄了，也不該拉著她跟我一起受苦啊。”

    杜翰驚了，微微睜大眼睛道：“阿淵，沒想到你是個情聖啊！”

    沈言皮裏陽秋地笑了一下，揶揄道：“你也就現在說得好聽了。真要是等到我妹妹踹你那一天，你受得住嗎？”上一輩子，溫雅就嫌棄明淵的出身，屢屢想要和離踹掉明淵，明淵有心平氣和地分手嗎？

    明淵愣怔，想了想，表情變得難看起來，沉聲道：“愛慕虛榮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她想要，我就能給。”

    沈言倒有點佩服明淵了，都這樣了還能死守著溫雅不放，這到底該說是情深似海，還是該說偏執不悟啊？

    “我妹妹為人很刻薄。”沈言滿臉嚴肅地道，“她說話很狂又很毒，高高在上，看誰都比她第一等似的。”

    “並沒有啊。”明淵蹙眉道，“溫雅說話犀利，但並不是為人刻薄啊……”

    “她就是刻薄。”沈言嚴肅地糾正道，“說話尖酸、不厚道，奚落別人那是常態——喜歡她的人說她是性情中人，討厭她的人說她是目中無人。”

    可他就喜歡她這股目中無人的勁兒啊！明淵心裏這般想著，嘴上道：“你不用往下說了，如果這些都是溫雅的缺點話，那她的所有缺點我都很清楚——她在你眼中的缺點，在我眼裏統統都是優點。”

    沈言始料未及，腦中第一冒出來的詞就是“無藥可救”。想了想，他道：“可你還是沒有回答為什麼喜歡我妹妹。”

    “她這麼多優點不值得我喜歡嗎？”明淵反問道。

    “你在王顧左右而言他。”沈言道。

    明淵表情有一點點難看，嘴巴抿成了一條剛毅的直線，很有些嚇人的樣子。

    “你不說就算了。”沈言哂笑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有時候把自己喜歡的緣由說出來，說不定能增加對方的好感度呢？”

    明淵神情微動，問道：“真的嗎？”

    沈言抿嘴一笑，調侃道：“你不試試，怎麼知道真假呢？”

    明淵若有所思。

    七月，酷暑。

    高考早已經結束，錄取結果也已經出來。

    溫雅打了個哈欠，無聊地按著遙控器換了一個臺，那個節目剛好在播兒童走秀，一個個小孩子粉粉嫩嫩的，學著大人走臺步，看著特別可愛軟萌。

    “你小時候走過秀。”明淵突然道。

    溫雅扭頭看他，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明淵眼睛盯著電視，平靜地娓娓道來：“你當時五歲，走兒童秀。上臺之前，你哥逗你說晚飯不能吃雞腿，你當了真，一直心情不好。”

    “等到了臺上，你越想越難過，就哭了。全程走秀，你全程在哭。跟你搭檔的那個男孩子看到你哭，都嚇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