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用語隨手拈來，忽悠起人來都不帶打草稿的，他都懷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個佛修了。沈言微微搖了搖頭，萬般心累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發漲的太陽穴。

    “小師傅這番話倒是把我點醒了。”杜翰莞爾一笑，身形一晃，倏然變回了男裝，“既然小師傅對眾生色相皆不在意，那我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了，又何必偽裝成女子呢？”

    沈言愣住了，縱使已經看過杜翰無數回，可狗男人再次換回男裝的那一刻，他還是晃了神，迷了眼。

    以往那幾世，杜翰的著裝幾乎都是黑白灰，威嚴自持，不可侵犯，彷彿天生的貴族王者。可這一世，身為厲鬼的杜翰卻是一襲紅衣。

    沈言還是頭一次見杜翰穿這麼豔麗的衣裳，如同血色鋪開，撩人中透出濃濃的詭異，漂亮中帶著七分滲人，叫人既想看又不敢看。

    “哦！！！你這個騙子！！”白一軒大吃一驚，又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局，臉上浮現出頗為解恨的笑容來，抬手就指著杜翰罵道，“陰險小人！！！竟然扮作女子勾·引小師傅，用心好險惡啊你！！難怪小師傅不喜歡你哦！”

    杜翰不以為然，嗤笑道：“呵，我倆大哥別說二哥——臉上麻子一樣多。你自己也不假扮女人勾搭過小師傅嘛！”

    白一軒噎住，表情好不精彩。

    偏偏那紅衣男鬼嘴巴厲害得很，繼續譏諷他道：“怎麼，勾搭不成功，就等同於沒勾搭過啊？那敢情好，我也沒成功，那我也是冰清玉潔，從未做過勾搭小師傅的事情。”

    “嘿喲！”白一軒怒不可遏，袖子一擼，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蹄子！幹盡了浪事，還裝什麼清純啊？！！”

    杜翰鄙夷地睨了白狐狸一眼，譏笑道：“你們狐族說話都這麼娘裡娘氣的嗎？”

    沈言忍俊不禁，說實話，他也覺得白小狐罵人挺娘氣的。

    白一軒被踩中了雷區，臉都氣紅。他最忌諱別人說他娘氣了！偏偏狐族男子的的確確多多少少都帶點娘氣，自己已經多般注意，算是狐族中最陽剛的男狐狸了，可還是被這臭厲鬼說成娘！氣死狐了！！

    杜翰見白小妖氣得臉紅脖子粗，心情更好了，繼續揶揄道：“哦，也對，聽說狐族修煉最愛走捷徑。一個個不肯吃苦正經修煉，爲了提升修為，大多都去走那旁門歪道——特別鍾情吸收凡人男子的精陽。”

    白一軒說中了痛處，臉上掛不住，青一會兒白一會兒的。

    杜翰見情敵這般模樣，心情大好，越說越起勁兒：“可這世間男子大多愛女子，所以狐族不論雄雌，爲了便於採集精陽都愛化作女人。”

    “呵呵……”杜翰嘲諷地笑了笑，“先前，你說自己扮作妖豔女子試探過小師傅。想來，你假扮女人的事兒沒有少做吧？這經年累月的做女子行事，言行舉止帶上女氣，想來也實屬應當啊~”

    最後這上揚的語氣實在是賤賤的，簡直氣死狐不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