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到了。”沈言往上拉了拉杜執的褲腿，看到一條有些泛黃的導管緊貼著腿部。

    杜遠看了沈言一眼，內心天人交戰了一會兒，低聲道：“這是導尿管，你必須每天幫我換。”

    說這話時，他聲音很緊，像是一條緊繃的弦，稍微不注意就會崩斷。

    不同於以往因羞恥而惱怒，杜遠現在很忐忑。他擔心沈言會嫌棄他，他怕這人會毫不猶豫地棄他而去。

    沈言沒料到自己還要幹這種事情，不由得愣怔一瞬，問道：“要怎麼換？”

    杜執見他一點嫌惡的神情都沒有，心裏不禁竊喜，但仍舊忐忑地道：“你先把我褲子脫下來，我現在……就該換了。”

    雖然說兩人都是男人吧，但沈言還是覺得很羞恥，脫褲子的時候，臉轉到一邊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杜執見他這般彆扭害羞，不禁覺得有趣，輕笑道：“你要看著我呀，不然怎麼幫我換？”

    沈言硬著頭皮轉回臉來，目光觸及到小杜遠，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頭也太可觀了，天賦異稟啊……

    “先把舊的導管拔出來。”杜執指導道。

    他的聲音有些偏冷，但並不足以讓沈言的臉頰降溫——沈言如今倍感羞恥，臉頰滾燙，手都不好意思往那裏伸。

    “小言，你得快點。導管髒了就得儘快換，不然會發炎的。”杜執笑著催促道。

    沈言臉頰紅到滴血，猶豫了半晌，終於伸手握住了導管，然後往外一拔。

    結果，拔不動！

    誒！

    這是怎麼回事啊？沈言一臉茫然。

    杜執忍俊不禁，有些壞壞地笑道：“你要……把頭按住，然後再往扯，輕輕一拉就出來了。”

    頭？

    沈言秒懂是哪個地方，臉頰霎時更紅了。

    夭壽啊！

    他為甚會攤上這種活計啊？！！

    沈言通紅著臉，磨磨蹭蹭地把手放了過去，碰到頭的時候，他立馬把手縮了回去，實在是羞赧得不行。

    杜執不覺莞爾，壞兮兮地笑道：“你不要怕，我沒有感覺的。”

    “你沒有感覺，可我有感覺啊！！！”沈言崩潰地道。

    杜執啞然失笑，自己這是碰上了什麼寶貝，也太可愛了吧！他忍不住逗弄道：“你能有什麼感覺啊？”

    “我……我瘮得慌。”沈言夾緊了雙腿，左右扭了扭，感覺有點蛋疼。

    杜執噗嗤笑了，安撫道：“放平心態，這沒什麼的。小言，你要是再不動手，我可就要遭殃了——你這個小助理可不合格哦。”

    “誒！別亂說！！我合格的！！”沈言生怕杜執把自己炒了，心一橫，牙一咬，硬著頭皮按住了頭，然後將導管拔了出來。

    “好，現在換一根新的。”杜執道，“方法和剛剛類似，也是按住頭，然後插進去就可以。”

    他的語氣稀鬆平常，好像在談論今天肉價又漲了一樣。

    沈言苦著一張臉，真不明白怎麼會有人能這麼平平淡淡地說出這種事情。他萬般猶豫地拿起了乾淨的導管，只瞄了一眼，就崩潰地道：“這怎麼插的進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