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駿被教官帶走了。

    沒過多久，沈言也被叫去問話。

    “聽說你和白駿是戀人？”教官問。

    不是……

    沈言正要回答。

    教官卻先一步道：“你別急著否認，我們不歧視同性戀。”

    “我和白駿真不是情侶。”沈言鬱悶道，“我們以前是高中同班同學，關係特別差。今天，他不放我出澡堂。我沒辦法，就跟他打起來了。然後……他就……”

    “懂，我們都懂。”教官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打架的時候，難免擦槍走火。”

    沈言怪尷尬的，訕訕道：“教官，這事兒我真冤枉。”

    “嗯，行，我們知道情況了，你回去吧。”教官道。

    沈言不放心地道：“那我會被記過嗎？”

    “不會。”教官咧嘴笑道，“都是白駿招惹你，那小子該遭！”

    沈言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軍訓大家都在一處，訊息傳得賊快。

    隔日，整個基地都知道白駿和沈言在澡堂打架，結果打出反應來了。

    “誒，聽說白駿和紀沉言是一對啊？”

    “他們就是一對！不過，白駿老喜歡欺負紀沉言……”

    “呵，說不準人家那是在玩情趣呢。”

    “哈哈，我也覺得是。聽說昨晚啊，他們兩個在澡堂調·情，結果有人罵紀沉言是死基佬，罵得特別難聽。白駿心疼了，衝冠一怒為藍顏，把那幾個嚼舌根的猛揍了一頓。”

    “嗐，快別說了，當時我在場，差點吐了！血肉模糊！”

    眾人正說得起勁兒，冷不丁白駿走了過來。大家都很怵他，趕緊閉了嘴，紛紛以眼神示意。

    沈言卻是聽了一清二楚，但也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沒做解釋。

    畢竟，這種事情解釋不清楚——越是解釋，別人越會覺得他是在掩飾，謠言反而傳得越來越兇。

    白駿受了罰，但依舊烈性不改。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聽到了人們的議論，白駿把盤子“哐當”一聲砸桌子上，站起來就衝那幾個聊得很嗨的人去了。

    又是一通猛揍。

    又是一場慘不忍睹的鬥毆。

    教官把同學送軍醫處，黑著臉教訓道：“白駿，你小子是想被開除吧？！！你才從少管所出來吧，是想又被關回去嗎？！！”

    “呵，關不回去了。”另一個教官哂笑道，“他都已經滿十八歲了，少管所不收，得直接送大牢。”

    白駿拉長著臉站在烈日下，一點沒有反省的樣子。一抬頭，發現沈言過來了。

    “來來來，快過來。”教官朝沈言招手，苦口婆心地道，“哎，你好好跟你男朋友說說，別整天打架。我們部隊裡不歧視同性戀！有的同學思想轉不過彎兒來，你們就當他們是放屁嘛！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滴！！”

    白駿臉色變了，咬牙切齒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沈言也鬱悶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兩人異口同聲。

    教官們都是副“我懂你們”的樣子，很耐心地道：“都說了，我們不歧視你們的。但你們平時也收斂點，別在公共場合秀恩愛。你說這年頭單身狗這麼多，有的同學本來就思想封建，又受你們狗糧刺激，說話肯定就不好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