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沈言輕聲笑了，“還真別說，我也懷疑自己不是他親生的。”

    杜遠非常心疼，緊緊握著沈言的手，這個時候不說話勸慰比說話更好。

    兩人坐在床上，電視開啟著，其實沒人在看。

    “誒，杜遠，你成天往我這邊跑，你有時間學習嗎？”沈言率先岔開了話頭。

    “嗐，我早都複習完了，每天坐在教室裏就是浪費時間。”杜遠語氣輕鬆了不少。

    沈言醒過神來：“我就說你怎麼成天盯著那些遲到的同學呢，原來是閒得發慌。”

    杜遠嘿嘿笑了，靜了片刻，他有些邀功地問道：“沉言，等這陣子風頭過了，你還願意回一高讀書嗎？”

    “願意啊。”沈言壞笑道，“一高畢竟是C市最好的高中啊。再說了，學校之前要開除我，我現在突然能回去了，那不是狠狠打學校的臉嘛！想想就開心。哎，不過也只能想想了。”

    “萬一不只是‘想想’呢？”杜遠淺笑道，“學校領導班子商議開除你，可董事會還沒有發話呢。要是董事會駁回了他們的請求，之前康校長說的開除就只是空口白話。”

    沈言半眯起眼睛盯著杜遠看了看，壞笑道：“誒，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混進了董事會啊？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弄回去啊？”

    被沈言這麼看著，杜遠臉頰微微泛紅，有些羞赧地道：“我沒有進董事會。”不過，他舅舅是校董事會的，自己隨便說一句，舅舅就能安排紀沉言的入讀申請。

    “白局長，針對現在微博上說您賄賂紀沉言的父母，您有何迴應呢？”

    “白局長，對於紀沉言今天公開的錄音，您有什麼看法呢？”

    “白局長……”

    電視上，一群記者舉著話筒包圍了辦公大樓。白先生黑著臉走了出來，保鏢將他護在中間，他快速進了車，拒絕回答一切問題。

    “政治人物最怕媒體記者了。”杜遠譏笑道，“白局長這下可麻煩咯。”

    “這招叫‘隔山打牛’。”沈言哂笑，“我對付不了白駿，就直接拖他老子下水，白駿肯定更不好過。”

    杜遠笑了：“沉言，你怎麼這麼壞呢？”

    沈言吃了勺杯子蛋糕，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聽你這麼說，我還真發現自己挺壞的！”

    和以往不同，他過去只是嘴上說自己壞，但經此一事，沈言是真真切切感受了自己骨子裏的“壞”——那是一種冷漠，冷漠到狠辣，冷漠到無情。

    沈言突然很想知道，自己以前究竟個什麼樣的人。

    他的記憶不全，即便把當初封印的記憶全都放出來，也最多隻能想起自己幾千年前突然闖入酆都鬼域的事兒。

    而在這之前的記憶，沈言是一片空白。除非修復元丹和找回殘魂，不然自己只能一直處於這種懵逼的狀態中。

    “沉言！”杜遠突然非常激動地道，“白駿完了！！”

    “怎麼了？”沈言怪道。

    “你看這個！”杜遠把平板放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