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師哼了一聲，衝沈言道：“去教室後面站著！好好反省一下！”

    沈言心裏爆了句粗口，在課桌上拿了生物課本，拉長著臉站到了教室後面。

    同學們都禁不住回頭來看他。

    “都看什麼？！還不好好上自習？！”熊老師訓了一頓，看到沈言罰站還記得拿書，面色好了些，這才轉身走了。

    沈言靠牆站著，低頭認真翻看教材。

    先前爲了考帝國.軍校，他也惡補過高中知識。不過，這都是幾輩子前的事兒了，如今知識都忘得七七八八，重新撿回來還需要點時間。

    不知不覺一節課結束了，沈言看入了迷，直到額頭處傳來痛感才醒過神來。

    周圍都是鬨笑聲。

    沈言低頭一看，一個裝有半瓶水的礦泉水瓶在他腳尖滾了滾，顯然自己剛纔就是被這東西砸了。

    沈言彎腰把礦泉水瓶撿了起來，冷眼看向一眾同學，視線定格在那個最囂張的人身上，“是你砸的？”

    這個同學叫白駿，生得高大英俊，他雙手環抱於胸前，邪笑道：“是我砸的，怎麼——嗷！！”

    一聲慘叫迭起。

    全班都嚇到了。

    一向陰鬱懦弱的紀沉言竟然回擊了，那礦泉水瓶狠狠砸過去，撞得白駿臉往後仰了下。白駿捂住被撞的鼻子，慢慢往前擺正臉，一鬆手就看見了血。

    “呵……”白駿陰測測地笑了下，濃黑的雙眸盯著沈言看了片刻，轉身回了座位。

    白駿沒有還手，但班上的每一個同學都沒有感到放鬆，反而心懷緊張——這種表面的平靜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

    整個高中部，沒有誰不知道白駿——這人就是一高的校霸，惹上他絕對死定了。同學們都同情地看了沈言一眼，全都不約而同地選擇疏遠他，生怕被殃及。

    沈言當然清楚白駿有多可怕，事實上，紀沉言生前最恨的就是白駿，最怕的也是白駿。

    白駿看不起紀沉言，時常霸凌他。沈言要想擺脫霸凌的困境，除非反擊，而且要反擊得夠徹底，讓白駿再不敢招惹他。

    晚上放學後，沈言剛出了教室門，就被一隻手推回了教室裏。

    推他的人是白駿的小跟班。

    “誒。”白駿喝止了跟班，“走了。”

    小跟班朝沈言獰笑了一下，凶神惡煞地道：“你明天死定了！”

    所謂輸人不輸陣，沈言其實心裏有些怵，但面上無所畏懼。他冷冷瞟了眼白駿一行人，抱著幾本書出了教室。經過白駿時，沈言無意中碰到了這人的外套。

    白駿拍了拍衣服，像是感覺染上了髒東西一樣，對著地上啐了一口，鄙夷地道：“鄉巴佬！”

    沈言只當沒聽見，加快腳步回了寢室。

    高三九點半下晚自習，時間很緊張。沈言把書本放到床上，拿上澡籃子奔到了一樓的浴室。

    澡洗到了一半，水突然沒了。

    沈言把校園卡往機器上碰了幾次都沒反應，終於醒過神來是餘額不夠了。充卡機只有食堂纔有，現在沒法充錢。

    沈言沒法子了，只好朝旁邊的隔間道：“同學，能借下你的校園卡嗎？”

    一隻手從隔間上端伸了過來，兩指夾著校園卡。

    沈言接了過來，咧嘴笑道：“謝謝啊！！我很快就好！！”

    洗完澡出來，沈言看見杜遠等在隔間外面。他愣了愣，恍恍惚惚地道：“這卡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