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言，你沒事兒吧？！”白一軒趕緊停了下來。

    杜霆也停手了，臉色慘白地望著沈言，像是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不敢發聲。

    “沒事……”沈言用舌頭頂了頂傷處，發現牙齒有點鬆了，不過萬幸沒有被打掉。

    “警察！”

    一群警察拿著警棍衝了進來，虎著臉道：“有人報警說這裏聚眾鬧事……”

    沈言：“……”

    時隔幾日，沈言再一次進了警局。

    做筆錄的警官走進房間，一見沈言他們三人就問道：“怎麼又是你們幾個呀？”

    “他搶我的人！”杜霆火大地開口道。

    “什麼搶啊？”白一軒火氣蹭的上來了，“你解僱了溫沉言，我拿合同聘用他，這是合法合規！！你來我舞廳鬧事兒，想搞流氓那一套啊？”

    “砰砰砰——”

    警官將警棍在桌子上敲得邦邦響，冷聲道：“都閉嘴！！！”他看向沈言，虎著臉道：“你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言五味雜陳，心累地道：“這兩位都是我的僱主。杜少把我炒魷魚了，我就來白少這裏上班了……”

    “誰說我把你炒了？！！”杜霆色厲內荏地道，“你有正式提交離職申請嗎？！！你的材料有在我手上走過嗎？！！你交接手續辦了嗎？！！你……”

    “哎哎哎！！！”警官一拍桌子，“住口！！！”

    杜霆悻悻閉了嘴。

    白一軒冷哼一聲，也臭著臉沒說話。

    沈言也無話可說，心情複雜。

    警官掃了眼他們三人，最後目光落到了沈言身上，苦口婆心地道：“年輕人，關係不要處得這麼亂嘛！”

    沈言嘴唇囁嚅了幾下也沒張口，反正解釋了也是徒然。

    三人各罰款五十元，不用拘留。

    出了警局，三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沈言面無表情地走在前面，胳膊突然從後被人拉住了。

    他一回頭，就見杜霆拉著他，這人目光裡都是滿滿的懇切——看著怪可憐的，就像一隻快要被遺棄的小狗纏著主人的褲腿不撒爪子。

    “我們聊聊？”杜霆聲音很緊繃，像是稍一用力就會崩斷的弦。

    “還聊什麼啊？”白一軒走過來擋在兩人中間，“沉言已經在我這兒了，你就別來糾纏他了。”

    氣氛再一次劍拔弩張。

    “誒！”沈言趕緊把白一軒拉開，低聲道，“我和杜少說幾句，你先走吧。”

    白一軒的視線在杜霆與沈言之間掃了好幾個來回，悻悻道：“好，你要是有什麼麻煩，馬上打電話給我。”

    “行。”沈言道。

    杜霆看著這兩人親密互動，心裏很苦澀，他抬了下手道：“我們去車上說吧。”

    大街上人來人往確實不適合聊天，還是車上稍微隱秘一點。

    沈言點頭同意。

    杜霆親自給他拉開車門。沈言很錯愕，愣怔一瞬後坐進後車座，心緒難以平靜。杜霆繞過車尾，從另一邊開啟車門坐了進來。

    侵略性的氣息頃刻間縈繞了逼仄的空間。

    沈言感覺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往窗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