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程不以為然，微微勾唇冷笑了一下，狀似恭敬的道：“兄長還是快趁熱吃吧。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魔族的聖君，老是念著仙族的那些敗類，不太合適吧？”

    沈言嘴角抽了抽，心裏感覺怪怪的，往常他聽杜執和白一軒提起魔族的時候，也是張口閉口都是敗類呢。

    老實說，與其說他現在在懷念杜執，不是說他在想念和杜執雙修。只要能和杜執雙修，自己的魂力就能得到提升，這可比他靠自己積累功德值來提升魂力快得多呀。

    如今，自己待在魔族大本營，身邊的人個個都對仙族恨之入骨，自己想和杜執雙修都沒辦法呀。

    腦中靈光一閃，沈言突然有了主意。他清了下嗓子，故意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來，高高在上地瞎瘠薄亂扯道：“你這是想法太狹隘了。小程，你怎麼不想想，我會真的喜歡杜執嗎？他可是仙族的敗類，我乃是魔族的聖君——我跟他在一起，那就是爲了利用他。”

    沈程揶揄道：“哦，是這個樣子嗎？可我之前看兄長與杜執如膠似漆，如魚似水呀。”

    “那是你看的問題太簡單了。”沈言一本正經的胡扯八道，“你怎麼不想想我當時是個什麼情形呀？那杜執的修為可比我高呢，我要是不曲意意逢迎，能活下來嗎？”

    沈程哂笑道：“兄長，你現在的修為已經和杜執不相上下了吧？”

    沈言泫然欲泣，臉不紅心不跳的亂扯道：“唉，小程你有所不知呀，我自小都在杜執身邊長大，飽受他的欺凌摧殘，心裏面一直都很恐懼他。即便說我現在能力可能在他之上了，我都不敢對他出手呀。”

    沈程原本完全不相信沈言說的話。可他看沈言真的一副憂傷過度的樣子，心裏不由得開始懷疑起來，難不成……他這位兄長以前真的受過杜執虐待？

    “那我當初要擊殺杜執的時候，兄長你為何還跟我急呢？”沈程十分懷疑的問道。

    沈言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凹出一副悲傷欲絕的樣子，悽悽慘慘的道：“小程，你怎麼會明白呀？當你處在極端惡劣的情況下，當你的生死完全掌握在一個人的手中，你漸漸地不會再厭惡他，而是畏懼他，恐懼他，到後來你甚至會記著他的好。”

    沈程大惑不解，錯愕地道：“怎麼可能會惦記著他的好呢？”

    “因為，你過得實在是太苦了，他對你稍微好一點點，你就會把它當做是恩賜。”沈言的語調無限悲傷，他的雙眸中似藏著整個秋冬的寂寥，“你會無限的放大這一份好，長年累月下去，你就會生出一種錯覺，好像自己真的是愛他的。”

    滿屋都好像蕭瑟下來，就連窗外的綠葉都看著有那麼幾分落寞。

    沈程心情特別複雜，忽兒就沉默了。要是他生在現代，他就會知道自己這位哥哥嘴巴里胡扯八道的，其實就是所謂的斯德哥爾摩症。